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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话说穿了,富贵不易志,威武不能屈,又能有几人咧?”
云霄闻言不由面红耳赤,做声不得,雍王又把手一拍道:“胡老夫子真是一针见血之谈,目前我们只怕这南来诸人不肯将人荐出,只一推荐出来,我却不患无法笼络咧。”
接着又向羹尧笑道:“二哥一向做事极有担当,对于此事怎么反多虑起来?”
羹尧忙道:“羹尧并非独对此事顾虑,不过因为出入实在太大,所以不得不加郑重,以防万一,如果王爷睿裁已决,那便又当别论,至于要教这些应召大侠荐出人来,倒不太难。”
雍王顾盼之间又大笑道:“这又奇咧,我所顾虑便在他们不肯把人荐举出来,二哥为什么倒说不太难,这却适得其反咧。”
羹尧笑道:“只要王爷敢放心这些人,我也自有法子着他们各自荐出人来,不过我之所以不放心的,还是在这些人是否靠得住,这却与王爷和胡兄之见略左咧。”
雍王道:“二哥但放宽心,这些人如有反侧,我愿独任其咎,只是你却用什么方法,让他们荐出人来咧?”
羹尧笑道:“我这是一个以退为进的反面,便是以进为退,那只消等这些人来,先由王爷竭力邀他们亲自出山任事,等到逼之不已,已成僵持之局,再由我和这位胡老夫子一打圆场,请他们各自推荐出一二人来,他们既已来了,这血滴子又非现职官员,真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雍王把头连点道:“这也是方法之一,不过做得过火反非所宜,总以不太见乎痕迹为妙。”
胡震忙又道:“王爷和年兄放心,此事已经决定,晚生便可设法着他们荐出人来,也许还可以着他们来求王爷录用全说不定。”
云霄正暗自羞惭,闻言又搭讪着道:“这些人能教他们把得力弟子部属荐出来已经不易,你要教他来求王爷录用那却未必咧。”
胡震微笑道:“这个晚生自有道理,说穿了便不值一笑,方才我不是已经说过,凡事挡不住一个利害得失吗?我这个为渊驱鱼的法子,还是不出这一着,只消查明那些人的姓名地址,着人去旁敲侧击一逼,王爷这里的门是大开着,他为了远祸,又有利禄可图,还能不来吗?”
这一来云霄更加不是意思,但他到底是个老奸巨滑,转笑了一笑道:“胡老夫子这话确有道理,是人全怕个逼上梁山,不用说别人,只老朽便可以现身说法咧。”
雍王这才听了出来,忙道:“老山主又自不同,那是朱明遗孽逼了出来的,却难怪你咧。”
胡震佯作失言也笑着把手一拱道:“老山主幸勿见怪,晚生委实言出无心,决非含有讽意,还望恕罪才好。”
云霄笑道:“老朽也是实话实说,委系如此,怎能对你见怪,那不岂有此理吗?”
接着又长叹一声道:“人生真是难说,老朽只因得罪本朝,不得已窜身草野,不想又不谅于前明遗老志士,如非王爷深恩厚泽赐顾于盗窟之中,许托并蒙以观后效,那便真难说,如今老朽是知恩必报,今后这一腔热血,也便算贡献于王爷了。”
雍王方道:“以老山主声望,如果早日投顺本朝,自不在洪(承畴)施(琅)诸公之下,这数十年来真正有屈之至。如今虽然圣主在上,宇内澄平,四夷拱服,但天生奇才,决当有用。我之所以相邀来此,也不过为国储才待用,老山主如此想法,未免太言重了。”
正说着,忽听门上前来报道:“现在府外有一个老头儿,一个少年人,口称身有奇冤要请王爷昭雪,请示王爷,是否放他进来?”
羹尧忙道:“你曾问过他的姓名吗?”
那门房听差请了一个安道:“奴才已经问过,那老头儿自称姓裴名虔,那少年姓魏名承志,乃已故翰林魏景星之子,因为魏翰林被恶仆邓占魁谋杀,冒名投降本朝做了大官,他们又杀了那姓邓的,特从江南赶来请罪伸冤。”
雍王不由大喜道:“原来飞天神驼师徒来了,你快着他们进来。”
那听差答应一声是,便退了出去,胡震笑道:“方才王爷不是要网罗人才吗?这飞天神驼就是一个有名的能手,只要能结之以恩,将来便是一个得力人员,他那徒弟虽然不知功夫如何,但名师出好徒,料想也不会太差,这真是王爷的洪福,只一想到便有送上门来的。”
云霄捋须略一沉吟道:“这飞天神驼昔年在江湖上薄有声名,但已有好几十年没有听说,怎么会忽然出世,如论年岁最少也该在八九十岁,此老纵有绝技在身,也和我一样英雄老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