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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静笑道:“你不是说奉了八王爷之命来的吗?我们却是奉了雍亲王和十四王爷之命到北京去的,那只有稍微委屈你些时,这场官司让三位王爷来打咧。”
说着向天雄和鱼老一使眼色,鱼老忙道:“朋友,这可不是我鱼某说了不算,你既是王爷所差,这事便非经官不可咧。”
说着又向万家驹喝道:“论理我本不应该得罪朋友,可是人家既然打着王府旗号来,那我们便不能再用江湖过节来处理,这是你们的事,人算交给你咧。”
那万家驹答应一声是,立刻提高了嗓门向舱外高声道:“来呀,你们还不快将贼人捆上,这可是打劫贡品的要犯,却玩徇不得咧。”
一声喝罢,便有两名兵丁,携了绳子前来将黄坤反剪了,押到官船上去,那黄坤却毫不在意,冷笑连声,只说了一声:“官私两面老子听便!”便大步走了出去,万家驹擎刀押在后面,自去着人看守,那曹连升又叩了一个头道:“马老爷,诸位大侠,如今该明白,这些贼人之来,与敝上和奴才完全无关咧,不过今后这一路上更加险恶,还望格外维护才好。”
天雄冷笑一声道:“据此贼口供,虽非曹大人所使,但这一路之上,如非你两个有意延宕,我们此刻也许早到通州坝起旱咧,贼人即使赶来,哪会在这里遇上?再说,这些贼人为了替李元豹夫妻报仇却已直认不讳,这怎么说与他无关?我与诸大侠既在船上自不容不加维护,但今后行止却由不得你们咧。”
曹连升又连连叩头,曾静忙又笑道:“老管家受此惊吓想也累了,你且回到自己船上去,吩咐各船小心戒备,我们还须商量写供报案咧。”
曹连升忙又谢了,才出舱而去,等他走后,了因大师方向静修道:“你和这位傅施主是怎么来的,为何得知我们泊船此处,是从镇江便一路跟着贼人下来的吗?”
静修忙道:“徒弟在镇江并不知道这些贼人已经下来,那是因为这位傅施主,到寺里去还僧衣和银子,并且说他已到了一趟少林寺,将前此经过情形,全已禀明铁樵大师,老方丈一怒,便将毕五传去对质,痛加申斥之后,即便予逐出少林门墙。
正拟亲自南来,面向老师父和恩师谢过,商量今后应付鞑虏江南宵小之策。恰好那位林老前辈也赶到,彼此畅谈之下,决定先行清理本门门户,再行南下。并且写了两封信,仍着傅施主送来分致老师父和恩师。那致老师父的一封,我已专人送往太阳庵。致恩师的一封,徒儿因为铁老方丈,不过为了傅施主道歉致谢之意,本打算暂时放在寺中,等徒儿北上再为面呈。
却不料傅施主非面递不可,而且更要面谢前此化装逃走之罪。
并且要赶上鱼老将军父女,谢过救命赠衣之恩,送回银子,死活磨着我来一趟,徒儿本不想答应,但他却不依不饶,所以只好陪着来咧。”
傅天龙咧着大嘴笑道:“要不是我拖着你来,能赶上这场热闹吗?我虽没有杀得一个鸟人,能看见老和尚和鱼师妹那等出色像样的好功夫,也就算没白来咧,底下的话,待我来说好了。”
接着便说出一番话来,原来他和静修两人自从离镇江之后,依静修本打算也雇一条小船,一路赶下来,偏傅天龙嫌坐船太慢又闷人,坚持非起早不可。静修拗不过他,只有一同起早,沿着运河赶着。所好那长淮南北全是九里山王彭天柱的势力范围,静修颇多熟人,一打听那五船行得极慢,因此也不着慌,一路步行,有时也雇个短脚,赶了下来。这天到了微山湖,已近黄昏,依着静修本想先在河下查看一下,那五只船曾否过去,又是傅天龙说先买些酒食吃饱肚皮再打听,偏那河下阻风船多,酒菜供不应求,无法购得。两人好不容易问到村中一家小店,因为要卖高价,尚留得有些熟菜馒头和自酿村酒,那店只有一大间,除靠着后壁有一小门而外,连灶带柜全在里面,一共三张板桌,不过十来个座头。两人走进去,正好挨着犄角有一张桌子还空着便坐了下来,要了一盘馒头,两碟熟菜,半斤酒对饮着,傅天龙一看那两碟熟莱,一碟是咸菜豆腐,一碟五香豆子,不由把眉毛一皱道:“他妈的,这不弄鸟吗?我又不是和尚,怎么也教老爷吃素?”说着连忙唤来小二道:“你们这儿有荤菜没有,要有快给我切上二斤牛肉,便猪肉羊肉也行,老爷却不吃斋咧。”
那小二一见他虽然一身俗家打扮,头上却没有辫子,只留着三五寸长的短发,静修又确实是个和尚,不由笑道:“我们这里不算饭店,不过一个穷对付,平日倒还有点牛肉,目前泊的船多,早卖完了,你要吃荤的那只有鲜鱼虾子,还得到渔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