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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反常的家伙。他们立刻挥舞起手里的东西,冲他大声叫喊:
“大冷天的,不要犯傻,等暖和了再来吧!”
几人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海潮,那抹人影却仍像没听见般,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
“你疯了!不要去!快回来!”
没有挽起裤脚,没有脱掉鞋袜,那人径直踏进黯沉苍灰的大海。
“来人啊!快来人啊!这儿有个闹自杀的!”
游客们拼命呼喊,海滩登起喧哗一片。巡警闻讯而至,见此情景迅速用无线电求援。也亏是那人命大,恰好有一艘小艇在不远处巡逻,救援队这才得以赶在海浪没顶之前,成功将轻生者拖出水面。
——走入海中的黑点,原来是一个少年。
少年怀中死死抱着什么东西,被捞上小艇时也不曾松开双臂。
因为东埠大学就在附近,再加上这人岁数不大,救援队员想当然地把他认作了东大的学生。一个蓄着大胡子的男人拎来急救箱,欲要开导般柔声问道:
“小伙子,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保持着双臂环抱的姿势,浑身湿透的少年弓起脊背蜷身侧卧,对他的关切无动于衷,双目紧闭,只有口中喃喃有声。
“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跟叔叔聊聊,说出来就好了。”
大胡子见状还想再劝,一旁同事却忽然一个激灵,重重拍上他的肩膀:
“老张,你快看那儿!”
顺着同事的手指,大胡子应声望向少年走出的那处礁滩。
那里站着一个人。
于此礁石环绕的狭小滩涂,那人一袭伴娘礼服,鱼蟹游身、藻草舒长,尽是东埠传统式样。面朝他们,面朝少年,面朝大海,伴娘静垂双臂,似是遥遥守望不可见处待嫁的新娘。四周浪花碎沫飞溅,恰如礼服上满缀的晶链,珠玉璀璨烁烁,耀人双眼。
裙摆飞扬,真不知怎样一张秀美面庞,能配得上这身华美衣裳;身姿婀娜,想必若是尘世凡夫俗子,定无缘得见此等娇艳容妆。
大胡子他们就没能看到伴娘的脸。
确切来讲,是连伴娘的头颅都未曾看到。
对襟玉扣,小高领衬得伴娘脖颈修长,再往上却空无一物。礼服绣纹纤巧,红白交映,如海翻浪;只是那道道喜庆红色,全非来自俗尘染料,竟是颈腔中溢出的鲜血流淌。
“鬼啊!是无头鬼!”大胡子失声惊叫。
失去了头颅的伴娘,依然端丽地站着。
大胡子的同事更是惊吓过度,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
“没有头,没有头……头去哪儿了,头去哪儿了?”
——头在何处,伴娘头在何处?
惧怕交加的两人惶恐难当,不敢再看,连忙从礁滩的方向错开目光,胡乱地翻起口袋,想要找出手机报警。
然而就在低头的瞬间,他们毫无防备地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自少年弯抱臂间,露出黑森森两只瞳孔。
——头在此处,伴娘头在此处。
伴娘的头,安然躺在少年怀中。
……
东埠湾惊现一具身着伴娘礼服的无头尸体,怀抱头颅入海轻生的少年已被控制。接警指挥中心分析之后,调派冬节系列案专案组奔赴现场。
刚送师母回去,郑彬驱车匆匆赶来,经过那个少年旁边时扫了一眼。少年头埋得很低,正紧紧裹着御寒的军大衣,蜷坐在礁石边上,附近站满了辖区派出所的民警。
见嫌疑人横竖跑不掉,郑彬也就不着急盘问,先把目光投向了核心现场。
与海岸相连的通路被海水浅浅淹没,发现尸体的那处礁滩周遭几无可供下足之处,只象征性地围了圈警戒带。一队长四处看了看,涉水步行过去,手一攀登上其中一块礁石。迎浪礁石湿滑无比,先来一步的痕检员正趴在同一块礁石上拍照,见他过来,艰难挪身让出了一点儿地方。
“老关,这次我就不问死亡时间了,”郑彬半蹲下身,冲着滩涂上的法医喊道,“天气这么冷,尸体受冻,不好判断吧?”
“你就是问,我现在也只能说个大概,尸体有搬动的迹象,”关大海回应,“遇害时间估计在昨晚到今早,具体还要等进一步解剖。”
“我就知道还是这套,”一队长随口念叨,“但这次真是基本跟没说一样啊,时间跨度可够长的。”
“受害者的死亡时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受害者何时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