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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望着孙打铁,心疼地说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你爹呗,还能有谁?”白朗说道。
“都让开。”瑛子端着盆热水挤了进来,“来,先把他衣裳脱了,给他擦伤口!”
戏子上来*服,可孙打铁的衣服和身体被血水粘在一起,根本揭不下来。
见此情景,白朗说道:“我来!”
他上前将孙打铁翻了个个儿,把衣服像剥皮一样剥了下来,众人一下全呆住了,孙打铁后背赫然文着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瑛子拿着热毛巾,在孙打铁身上仔细擦拭起来,白朗向虎妞努了努嘴,示意她出去。
两人从屋里走出来老远,白朗回头望了望,转向虎妞:“他身上的字,你见过吗?”
虎妞摇摇头:“他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光过膀子。”
“孙打铁是怎么到你们家去的?”
“三八年跑日本的时候,县里到处是各地涌来的难民,鬼子的飞机天天在头顶上扔炸弹。我是在镇口碰上的他,当时倒在死人堆里,饿得就剩一口气了。我偷偷把他带回家,给他喂米汤喝。后来被我爹发现了,本来要赶他走,看见他手指上的老茧,知道肯定是使枪的行家,才把他留下了。等养好以后,他就一直在我家,给我爹护院。”
“他是啥来路?”
“他不爱说,光知道是关外来的,原来当过兵,其他就不知道了。老铁就是看着凶,其实人心眼挺好的,有啥事都闷在心里。”
“我第一眼瞅见他,就觉得投脾气,跟我一样,都是属豹子的。”
这时瑛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虎妞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新伤倒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不过原来的伤口在发炎,烧也发得挺厉害的。我手头上什么药都没有,再这么拖下去就危险了。还有,其他有几个重伤员病情也在恶化,必须有药才能治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卖身求荣(7)
白朗皱了皱眉头:“你拉张药方,明天我出去想想办法。”
阿奎和戏子也从屋里钻了出来:“白爷,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您吗?我们哥俩儿跑一趟就成了!”
第二天,戏子和阿奎就来到杀虎口。
此时的杀虎口门前架起了铁丝网和工事,几个端着刺刀的鬼子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出来和进去的老百姓一律从头到脚搜个遍才能放行。
戏子和阿奎缩在大树后远远地望着。
“前两天打这儿过,还没事呢,小鬼子是啥时候冒出来的?”戏子问道。
“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阿奎说道。
一个刚刚被搜完的老头正好迎面走过来,阿奎上前把他拦住了:“大爷,您是杀虎口里的人吗?”
“是啊。”
“这日本人是啥时候来的?”
“就今儿个一早,运了好几车的伤兵,把镇里的耶稣堂都腾空了,改了医院。”
“现在城里日本人有多少?”
“好家伙,满城都是,跟蝗虫似的。*把子真是老糊涂了,前几天还嚷嚷着要打鬼子呢,这一转眼,又跟迎祖宗似的,给请回来了!”
“咱还去吗?”阿奎问戏子。
“当然得去了,我这手艺憋了好些日子,正愁找不着人下手呢。”戏子手指兴奋地搓动着。
两人溜溜达达地走在镇街上,身边经过的净是保安队的伪军,还有戴着战斗帽的汉奸。
阿奎领着戏子来到酒楼门口:“你先在里头等着我,我转一圈回来咱再买药。”
戏子一把拉住他:“我身上一个大子没有,怎么进去?”
阿奎不耐烦地拍拍胸膛:“你先把菜点上,顶多一个时辰。等我回来,你就是财主了!”
“白爷可说了,不许咱们再用老本行!”
“那说的是对老百姓,鬼子汉奸可不算。”阿奎将戏子手一推,摇摇摆摆地走了。
戏子坐在临窗的座位上,桌上摆着两盘下酒菜,紧张地向外张望着。突然,一只钱褡子重重地扔在桌上,阿奎得意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咋就点了点儿这玩意儿?伙计,来只烧鸡!”
烧鸡上了桌,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填。戏子嘴里嚼着,用手按了按鼓鼓的钱褡子:“摸了多少?”
“没细数,估计不少!”
“乖乖,就这么会儿工夫,你小子手可真快!”
阿奎扯下个鸡大腿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