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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绿茵又冷哼一声。
“随他去吧,你帮我把东西送进宫。”说罢让绿茵去拿了赶绣出来的香囊和一封信。
绿茵握着东西,转了转眼珠子,出门的时候扯着嘴角嗤笑一声,她要让那没良心的煞神好看!她们姑娘还巴巴给他找场子呢!
在许嘉玄暴露行踪时,陈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陈二夫人看在自己跟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周夫人头疼不已。
她把自己帕子递上,忍住不耐烦说:“周夫人也莫要再哭了,既然你也是上当,既然陛下要查,肯定能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周夫人在她递帕子的时候一把抓住她手,咽呜着:“二夫人,当初我也不知道那些缎子有瑕疵,让手下那些管事就当成好的转卖出去。我把当初的银子给你赔双倍,你就原谅侧个。”
陈二夫人听到赔双倍的钱,是心动了一下,可是她想到自己那些布其实已经再转手卖出去,也不亏。何况这涉及朝廷的事情,她再想赚银子,也不会收这些钱。
她极冷静地说:“周夫人也是无心之失,我自然不会再计较的,但这赔双倍的就不用了。不瞒周夫人,先前有一个商人把这些布高价收走,我并没有损失,所以此事过了就过了吧。”
她一点也不心动,周夫人诧异得的睁大眼。
不是说陈家两位夫人都爱银子,想尽办法在自己的陪嫁铺子收益上要分个高低,她怎么不收。而且……周夫人脸上火辣辣的,她是就那么暗中让人再收回布的商人。
周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想送银子找出路,结果反倒栽在自己手上!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憋了许久后又哀哭一声:“二夫人这样,我只会更加心不安,若不我给三倍的银子,上回首辅那头我们指挥使也没少担忧。”
陈二夫人闻言却是变了脸色。
她是什么意思?!刚才还没敢明目张胆来求什么,现在居然搬出公爹上次遇难一事,是要挟恩求报吗?!何况,这事最后帮上忙的是她许家!
这人真不要脸!
陈二夫人眼神一点点冷淡下去,嚯地站起身,一甩袖子朝丫鬟说:“送送周夫人,我想起这头还有急事。”
陈二夫人说翻脸就翻脸,周夫人懵了一下,但人已经被丫鬟硬生生扶起来,到最后脸色铁青离开。
在周夫人没走一会儿,有下人带着陈二老爷的口信回来:“老爷说,今儿有人告诉他,陛下在查绸缎高价一事,而上回高价买绸缎的就是周家人。他怕有什么不妥,就让小的给您先带个口信,让您再去店里查查货,说我们不能赚这种黑心钱。”
送信的话才落,陈二夫人就狠狠砸了杯子,骂道:“怪不得那周夫人找上门来,还想让我帮着给他们周家求情还是作证吗?作证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次货?!坑我一回,还想要再坑我?!”
屋里的下人都惊得低了头,二夫人向来是不发脾气的。
骂过后,陈二夫人就忆起梓妤回门那天还说过这事,说这种生意不能再沾,搞不好哪天就出事。还真真应了她的话,这个外甥女就是她的福星啊!
要不是有这么一句,她肯定又再去买那样的次缎子,要跟这些人同流合污!
陈二夫人又庆幸又恼怒,咬牙喊来自己的奶娘吩咐道:“告诉掌柜的,让他想办法暗中把周家转收次绸缎的事情告诉之前上当的商户。”
不出这口气,都对不住姓周的这一家人!
周夫人走了一趟,反倒适得其反,她还不知道更大的祸事在后头,周锦成也急得团团转。
南镇抚司的人在查和江南织造厂的事情,都是同为锦衣卫,即便南镇抚司有不少许嘉玄人,但他还是打听到一些消息。
他手下刚折的姓谢千户于三皇子事上有牵扯,正好皇帝气恼,想顺着此事给大臣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结党营私。于是他这个上峰极可能就成了皇帝要给大臣立的典型。
杀鸡敬猴,南镇抚司的人也感慨说,他可能就得成这鸡了。
后来那人又给了他一个有深意的话,说如今南镇抚司有一半是在许嘉玄手上。
难道他真要拉下脸去求那个许煞神?!
周锦成哪里能拉得下来这个脸。
他在镇抚司里头急得嘴里都撩了泡,才过了午饭点,又有人来报南镇抚司的人昨儿连夜就去了江南,偷偷去的。
出城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他气得一拍桌子:“要命的婆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