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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边,鲜红的舌尖几乎点上他的耳朵!
应决然全然来不及反应,只生生地硬挺着——感觉到这妖魔从他的耳朵开始,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地深深嗅一遍,才又回到他耳边。
然后听到她说:“嘻。你这蠢物,闯进来。”
“呀,闻着你倒是个人……嗯……本娘娘告诉你一件事。也不枉,呀,把肉给本娘娘吃。”
应决然之前听鼠精和兔精说话——虽然好像没什么心机,然而说话流畅清晰、逻辑分明。随便哪一个人都会觉得那是人类,而不是异类。可再听这“三花娘娘”说话,只觉得怪里怪气颠三倒四,倒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或者脑子抱恙。因此听她这般说,只当是要说些什么昏头昏脑的胡话。这妖怪或许脑子不清楚,找自己调笑来。
可也要更小心。以免她忽然发了失心疯,将自己活撕了。
他就陪着强笑了笑。将要说话,那妖魔的话却已经赶在他前面说了。
只一句话,就好似一声炸雷在他脑子里响起来,激得他浑身寒毛直竖——
“那老道士,可不是人呀。”
荒郊野岭孤村破庙,本来最怕的就是遇见鬼。这应决然这几日虽然同妖魔相处,但眼中的妖魔都看得见、摸得着,并没有太过狰狞恐怖。而他到底又只是初见他们,因此脑袋里并没有接受、适应太多。
到此时三花娘娘在阴晴不定的火光里说了这句话,且他身处这样子的环境,登时就想起了种种冤鬼害人的传说了。
可就这么一惊之后才又想明白。忙长长地出了口气,镇定下来强笑道:“娘娘说笑了。你们本就是……嗯,有什么神通的。他是个妖魔、是个修行人,又有什么出奇的。”
那三花附在他耳边,继续道:“刘老道可的确是个人呀。你眼见的这个,呀……啊呀……他可不是人呀!”
她说到这里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下子:“嘘!他都不晓得我知道的!”
被压下去的寒意再一次从心底泛起来。应决然认为自己明白这妖魔的意思了。
他在巷中见过这妖魔出手——杀死那两个叫自己无计可施的道士如同屠猪宰狗一般。但现在听她的语气,她对待这“刘老道”的态度竟是明知道不对劲,却还不敢说呀!
汗水终于从他的后背流淌下来。
屋外风大,人说话要声音大些才听得清。因而应决然挪了挪位置叫自己面朝方才刘老道进去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三花:“娘娘是说……我眼下看见的这个刘公赞,不是原本那个刘公赞?娘娘能不能细说?”
那三花便凑在他耳边,眨了眨眼:“呀。我们原本是走散了呀……后来,嗯……本娘娘见着这老头……啊呀,啰嗦。呸呸!”
三花说了这么几句话,似乎觉得要细说当日的详情好费劲儿,干脆不耐烦起来,作势就要躲去一旁。但此事攸关应决然的性命,他岂敢像这猫妖一般“洒脱”?好说歹说才一点点地哄着她将当日的事情讲分明了。随后倒吸一口凉气,久久地盯着“刘公赞”方才进去的房间,好一会不敢眨眼。
依着这三花娘娘的说法,在李云心斩杀月昀子、道统修士跑来渭城附近之后,她和刘老道便走散了。
道士们开始在渭城附近捕杀妖魔,他们便也不敢久留。与道统的“臭道士”打了几架、越逃越远,最终躲进这片野原林中。
接着遇到了刘老道。
初见他的时候他不大爱说话,三花倒是絮絮叨叨地说。说得久了这刘老道也就开始交谈,但总问她些古怪的问题。在应决然听起来,那倒像是套话的——想要从这三花娘娘口中得到他们从前的种种信息。随后话就越来越多,问得也就越来越巧妙了。
直到某一日这三花终于觉得事情有异样,却再遇到那鼠精舒克、兔精斯基。
当夜里趁着这刘老道不在场,这三花娘娘将事情磕磕绊绊地说给二妖听了。
三妖说话的时候本是面朝那刘老道要回来的方向。且三人都是修他家龙王传下的天心正法,是实打实的虚境。要说动起手耍弄神通,面对道统的道士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但偏偏就不晓得……那刘老道什么时候转去他们身后了。
三妖嘀咕一番正要各自散去想法子,一回头见到那刘公赞站在身后。目光炯炯,在黑暗的林中仿佛两只大灯笼,亮得刺眼、亮得可怕。
见此情景,那三妖便索性撕破面皮,先将他捉拿了再说。
岂知这刘老道只挥了挥手,三妖登时站在原地、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