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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遍体鳞伤,明明体无完肤、气海破裂。无穷还是追着百年剎那而来。
笨蛋。真的很笨。为了一个死物,就算赔上自己的命也没关系?你不需要这个,无穷。凭你变态的资质和变态的坚定,都够修仙一百次了,用不着嗑药。
恨我也无所谓,离婚也没关系。我不要你死掉,死在我面前。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要…被留下来。
我已经被…留下来过了。再也不要经历失去妈妈时的绝望和无尽痛苦。
终于奔到传送阵边缘的绿意,比我记忆中看起来更可怕更恐怖,发出低沈震撼的隆隆运转声和雷霆闪电。
我想把手里的百年剎那扔进传送阵…却被刺穿倒地,鲜血流淌在土地上。紧紧握着百年剎那,看着恶魔一般的无名一步步的走向我,脸孔现着白骨,喷着死气。
当他捏着我的下巴时,我笑了一下。
太小看浑沌与平衡是不行的。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破坏平衡之物,终将要回到来处。浑沌虽然反应缓慢,报应却是绝对的。
所以无法动弹的我,松手让百年剎那飞回它的来处…立刻被突然扩大的破碎传送阵吸了过去。无名立时放弃了我,飞蛾扑火般扑向百年剎那。
我只来得及将阿花从发鬓扔出阵外,就被卷入狂暴混乱的力流中。但我让我绝望又心灰的是,飞蛾扑火的不只是恶魔般的无名,连无穷都扑了过去。
我绝对要离婚混帐!
…不过,你会熬过来、活下去对吧?既然你都能熬过一次了,没有理由熬不过第二次。老娘才不当寡妇…你去当鳏夫好了!居然把那破烂玩意儿看得比我还重…喵低!
所以等无穷惊骇的看着我,远远地伸出手时…我对他伸出了愤怒的中指。
后来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阿花居然也扑进阵,巨大化后…把我吞进去。潮湿温暖的黑暗…上下不分的黑暗…我想我一定是昏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浓烈至极的生气差点让我呛死。躺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适应。好绿、好强烈、好厚的灵气。
吃力的慢慢坐起来,被洞穿的肚子和后背,伤口已经粗暴的愈合了,只是留了很难看的疤痕。
我的身上,覆盖着枯萎碎裂的根茎、叶片、凋萎的花瓣。阿花的遗骸。
相伴我一百多年的小食人花,在掌心跳舞得那么怡然自得的小食人花。讨厌吃鱼的肉食性植物,和无穷关系非常恶劣,渐渐学得变态又会争宠的小花儿…
她把我吞进去不是要吃我,而是我根本熬不过破碎传送阵的狂暴力流。她一直保护我到最后。
手指上的银戒黯淡无光,不管我努力输入多少法力。
可爱的小花儿,可恶的无穷…最后,我还是被留下的那一个吗?我不要,我不要…
我终于放声大哭,声嘶力竭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滴滴答答的泪水渐渐渗入嫣红,我模模糊糊的知道什么叫做“泪尽而继之以血”。
“…吵死了。”
明明是很稚嫩的声音,却压力沉重得差点让我除了泣血还喷血。我瞠目看着一秒前绝对没有人的草地上,出现一个神情冷淡的…小孩子。
“咦?”他的冷淡沁入了一丝讶异,“你是…修士吧?为什么有风和花的味道?”他嗅闻了一下,迟疑了,“你是谁的巫?又是修士,又是巫?”
他明明是小孩子的外貌。但好庞大…非常、非常…庞大。比我游历过的任何一个“主人”都庞大、强壮、年轻、力量强的异常嚣张。
云梦…年轻的时候,是这样不可逼视的强悍地祇吗…?
“云梦?”小孩子冷淡的笑了笑,“启蒙的巫啊…难怪能哭得吵死人。哭什么?你最珍视的,就在你掌心啊。”
我摊开手掌,有一片很小很小的叶子,翠绿欲滴的。阿花的嫩叶。一直没有反应的银戒,突然闪烁了一下。
等我抬头,小孩子已经不见了。
我臣服,我祈求,我顺应。混着血的泪撒在生气旺盛猖獗的土地上。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我知道,此地脾气不太好的“主人”,宽容赦免了我们。
后来我被几个奉“主人”之命而来的祭司捡回去,他们自称是归虚神民。大概是修仙者内建翻译米糕的关系,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沟通上的困难…甚至因为我那半吊子的巫,让我和这群神民相处得还不错。
我居然抵达了慧极,超奇妙的。
这里照凡人的说法是黔郡,但归虚神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