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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上工的都去上工了,老弱妇幼呆在家里的也都因为天气热的缘故,没有在路上晃荡,在张家村一路行来,叶雪梅倒也没有遇见什么熟人,自然也就没人问起她到底去哪儿了的尴尬话题。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一来,心里对那个生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是有些挂念的,二来,隔壁的张伯一家是她在这儿最信得过的人,向他们打听些什么最好不过了。
立在墙角远望旧家,低矮的平房仍然如故,看不出与以前有什么不同,门前空地上的杂草和两扇紧闭的老木门却在向人们昭示这里曾经的主人已经离去,称不上满目狼藉,却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萧瑟气息。
想到以前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挤在这么一间小房子里,屋子不宽敞,生活不宽裕,却是充满着炫》乐趣与温情。不像书》岳府,吃得饱网》穿得暖,却一点让人高兴不起来,不仅仅是她,恐怕岳府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感到高兴自在的。
陈氏要排除岳老爷身边的妾室,要当岳家的真正主母,还要算计岳家的家产,一步一步行下来,倒也走得艰辛;岳云峰除了要忧心家产,还要忧心见过的漂亮女人能否到了自己的手上;岳云痕以前的逃避是真也罢,是装也罢,反正,一切都是陈氏逼迫所至,她觉得,就算没有她的出现,岳云痕早晚会走上与陈氏决裂的地步;岳云碧看着无忧无虑,却也有自己的烦恼,做为一个庶出女儿,嫡庶有别,门当户对,要嫁个岳家这样的人家是根本不可能的。否则岳老爷也不会连临终前也要拉着她的手好一番安慰了。
最可怜的莫过于秦若柳了,她在岳府的地位不见得比叶雪梅高,甚至比叶雪梅更可怜。她只是一味地逆来顺受,只知道躲在一旁偷偷地哭泣。她对岳云峰爱得如痴如狂,只知道凭着自己的小心去博得岳云峰的好感,让他能多在自己的身边留一会儿,却不懂得去争取更高的地位。在天月国里,小妾升做妻室的例子并不在少数。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回头看向隔壁的张伯家,磨儿光着两只黝黑的膀子正好从屋里走了出来。
“磨儿……”叶雪梅轻轻地唤了一声,快步向他走去。
“雪梅姐?”磨儿循声看过来,脸上一喜,不过很快又露出了从前见到叶雪梅时的畏畏缩缩的神情,又朝走过来的叶雪梅身后伸了伸脖子,小声问道,“雪松他没有来吗?”
从小玩到大,他与叶雪松的感情那是没法说的,谁知那小子随着家人走之后,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为此他与其他几个伙伴可是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乍一看到叶雪梅,他还以为是叶雪松终于想起自己,拉着姐姐来看自己了。
“松儿他……”叶雪梅知道他们很要好,当初弟弟就曾因为离开了他们而整天闷在屋子里发呆。为了不让磨儿伤心,她顿了顿后笑道,“松儿可想你们了,可是每天要听先生讲课,没有时间来这儿看你们,只好让我跑一趟了,来看一看你们,顺便给他稍几只你们抓的鸟儿去。”
“怎么没有想,我们还以为他不想念我们了呢,走了这么久,连个信也没有。”磨儿说着眼睛就有点微微地发红。
“松儿就知道你们不会忘了他,等过些时候,他一定会来看你们的。”叶雪梅轻轻地按了按磨儿的肩头,让他不要难过,又把手中拿着的一个小布包打开,递到磨儿的手里,轻柔地道,“这是松儿托我带来的几样小玩意儿,送给你们几个玩的。”
磨儿看到布包里放着的是孙悟空猪八戒的小木偶、几个不同形态鸟的泥塑、还有几个用动物骨骼做成的哨子,两眼里立马闪着兴奋的光芒,乐得两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接着这个平时有点惧怕的雪梅姐姐递过来的东西。
手头并不宽裕,现在的叶雪梅只能买得起这样的小玩意。
拿两手在短褂的前襟上来回擦了多下,他才嘿嘿笑着从叶雪梅的手中接过布包,一只手爱惜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
叶雪梅看看自己同磨儿站在屋前说了这么久的话,屋里都不见有动静,不觉问了起来:“你爹娘他们都不在家吗?”
“我爹如今去张少些家上工去了,我娘说身子有些不舒服,去林子里寻草药去了。”磨儿说到这儿,眼里的光彩渐渐地淡了下来,嚅了嚅嘴唇,才有些怯怯地看向叶雪梅,道,“雪梅姐姐,松儿给了我们这么多玩意儿,可是那鸟我们却……你先在我家坐一会儿,我邀上他们偷偷地去林子里走一遭,他们一定愿意去的。”
磨儿快速地收起手上的布包,像宝贝一样放入怀中,尔后便引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