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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了我女儿的身子,就拿这点钱来封我们的嘴,当我们是叫花子打发么?!我女儿清清白白的姑娘,叫你们害到这上不上下不下的田地,就想这样撒手,没这样便宜的事!你回去,告诉你们家老太太并太太,这件事不给我们个交代,我是定要告状的!别说你们家少爷现下做了什么将军,就是封王拜相,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饶了他去!”
那小厮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被章姨妈呵斥了一通,吓了一跳,丢下银子便一阵风也似的跑了。
恰逢此时,章雪妍自屋里出来,病恹恹道:“母亲,这事不如就算了罢。夏氏委实厉害,表哥又不肯认,实在难于下手。”章姨妈向她笑道:“好孩儿,你好生养病便是,这事不用你管。我管保叫你进他陆家做个二奶奶。”章雪妍见母亲不肯松口,料知再说也是无益,叹了口气,又进门去了。
章姨妈将银子数了一回,见只得三十两,心里暗骂几句小气,将银子抱回屋中收下不提。
再说夏春朝夫妇二人并不知陆贾氏同柳氏的勾当,在屋中盘桓了一日,定下隔日一道出门看戏,一日无话。
翌日起来,夏春朝起来梳妆打扮已毕,又将家务料理干净,把几个管家各自吩咐了一番,方才动身。那陆诚勇早已命人套下马车,在门上等得老大不耐烦。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夫妻两个携手登车,一道出门。
一路行至咏春苑,两人才下车,便见这戏园子门前车水马龙,来客络绎不绝。陆诚勇张望了一回,只见那堂中影影绰绰,人头涌动,倒似是挤了满满一堂的人,便道:“失了打点,只怕没有地方了。”说着,便向园门上两个招呼来客的伙计问道:“劳驾问一声,里头可还有地方?我们带着女眷,想寻个包间。”那伙计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回,见这夫妇穿金戴银,衣饰华贵,料非小可人家,不敢怠慢,便赔笑回道:“公子夫人,对不住,今儿是苏州来的那个德胜班唱戏,又是台柱子刘玉娘登台,捧场的客人多,包间全满了,就是堂子里也不剩几个位子。您二位看?”
二人闻言,那夏春朝也还罢了,陆诚勇却甚觉扫兴。他今日一心要与妻子开怀,怎能为这点小事所阻。当下,他问那伙计道:“劳烦进去问一声,看可否腾间包房出来?我付你双倍的戏钱便是。”那伙计甚是为难,面露难色道:“公子,这京里达官贵人颇多,任是谁我们也得罪不起啊。”此言一出,这夫妇二人皆明其意:京城不比别处,高官勋爵比比皆是。此地既是京城第一当红的戏园,包房看戏的必定是些达官显贵。这样的人家,再没有为钱出让包房的道理。
夏春朝见状,便向陆诚勇道:“罢了,别叫人家为难。戏又不是这一家独有,咱们去别处听也是一般。”陆诚勇听了娘子言语,点头应下,就要相携离去。那伙计见这生意要飞,连忙道:“倒还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二位什么意思。”
这夫妻两个闻言,当即停下脚步。那伙计便道:“楼上有间包房,不是全包,还空一半。只是包间的是位翰林夫人,带了个丫鬟在此。二位若不嫌弃,我替二位问一声,看那位夫人能否让你们拼场。”
陆诚勇听说,当即点头道:“你去罢。”那伙计得声,飞奔去了。夏春朝遂说道:“你也是多此一举,人家既是位夫人,怎会愿意跟咱们拼场?往别处去也是一样,何必守在这里。”陆诚勇笑道:“这咏春苑乃是京城第一家有名的戏园子,听戏定要来这儿。何况近来又来了这个德胜班,那台柱子刘玉娘是唱小旦的,那嗓子便如一管玉箫似的,听过的人都说难得。你如今不听,只怕过上两月,这德胜班又去了别处,再要听却是不能了。”
正说话间,那伙计已然回来,向两人作揖赔笑道:“那位夫人倒是好商量,答应拼场。只是因她们只有女眷,公子上去不方便,只请夫人上去,公子就委屈在这堂子里坐坐罢。”夏春朝闻言,便不欲留在这里。倒是陆诚勇道:“如此也好,免得我夹在里面让人家尴尬。我就在这堂子里坐,也是一般。待戏完了,咱们再一道去。”夏春朝见他执意如此,不忍拂他的好意,便点头答应。
当下,那伙计向里面喊了个跑腿的小厮,引了夏春朝并珠儿两个上楼,陆诚勇便在堂中寻了个地方坐下,等候开戏。
夏春朝主仆两个上得戏楼,随着那小厮绕饶转转,走到两扇隔板门前。夏春朝见那门上挂着个牌子,写着“留香”二字。那门扇半开,小厮在门上轻叩了两记,便点头哈腰,将夏春朝两个引将进去。
夏春朝入内,只见这房中摆设甚是考究,虽只是个戏园包房,家具摆设皆是红木打造,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