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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给我,我到底是个男人,趁乱带了孩子出去,想不是难事。”
夏春朝虽慌乱,听了这话,心中却狐疑,说道:“公公这话倒有意思,若是乱匪当真冲进来,众人皆不能幸免,公公又怎能平安脱身呢?勇哥儿已出去了,等等再说罢。”说罢,任凭陆焕成说破了天去,也不肯将孩子给他。
陆诚勇拄着拐杖走到院里,迎头就见跟自己来的小厮金锁手里提着棍棒忙忙的跑进来,一脸仓皇之态。
陆诚勇便喝道;“外头到底怎样了?这般慌张,成什么样子?!”
金锁见了他,心下稍安,连忙说道:“少爷,门外来了许多人,都拿着兵器,将咱们宅子团团围住了。”
陆诚勇一面往外走,一面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金锁道:“只是看着火光里影影绰绰的不少人,也不知到底有几个。守门的问了两声,只说是来讨钱的。”
陆诚勇闻言,料知是实情,亦不再多问,一径走到前院。
走到前头,却见院中众家人各自面无人色,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嘴里大声嚷着:“乱匪要来杀人了!”
陆诚勇大喝一声:“这般狼奔豸突,又能济些什么事!给我各自站着,平日里主家养着你们,到了这等关头上,便半点也派不上用场!”
那起家人眼见主人出来,心中稍安,连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讯不住。
陆诚勇走到大门前,借着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外头火光之下,人影憧憧,那起歹人各自骑在马上,明火执仗,显然来者不善。
当下,他将家人中壮年男丁招拢在一处,说道:“歹人上门打劫,咱们需得守住了门户。眼下已是寅时二刻,再过片刻天就要亮了。待咱们拖延到天亮时分,周遭农户见了这等情形,必定报官。官兵来了,自然将这伙乱匪拿下。”
众家人听了这话,尚且心存疑虑,更有一人嚷道:“少爷,咱们门户浅窄,如何守得了几个时辰?横竖山贼只为求财,叫奶奶拿了钱出来给他们,想必他们不会伤咱们性命。这关头上,舍财保命才是正理。”
正当此时,门外的匪首亦大声道:“门里当家的听着,咱们今儿过来只想讨个几千两的平安钱,你们将银子拿出来,咱们断然不会伤了你家上下一鸡一犬。奉劝你们识时务些,莫要舍命不舍财!”
这一声落地,家人群里越发骚乱。
陆诚勇见状,当即喝道:“胡说!这些强人哪有道理可讲,我们将门户打开,他们各个手持兵器,死活还由得我们么?!你这厮在这里惑乱人心,到底安的什么心?!莫非这起强贼,竟是你勾结来的?!”言罢,便令家人将这人擒下,当场打了几棍,扭送到柴房关了起来。
陆诚勇到底是行伍出身,沙场阵里滚过来的人,发号施令甚是威严,众家人也无人不敢从命。
陆诚勇又自门缝里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盘算道:看着阵势,来人不过十余人之多。人虽不多,却皆有兵刃在手,又是打家劫舍惯熟了的。家中下人虽多有青壮男子,但无人会武,硬拼起来,怕是要吃亏。
门外那些匪徒见里面没有动静,渐渐焦躁起来,大呼小喝,扬言就要攻进来。
陆诚勇只是不做声,僵持片刻,忽然心生一计,令家人自库房里将家中存放的桐油取出,趁着天黑人乱,一众匪党吵吵嚷嚷,并未察觉,将那桐油顺着门底缝隙倒了出去。
夏家门外原是一片荒草地,家人常在此放牧牛马,因如今天候尚早,草叶枯黄,桐油倒去转瞬便已浸透。
陆诚勇又命家人取了火折子,顺着门缝扔了出去,那火折子落在地下,干草吸饱了桐油,遇明火即燃,门外登时火光冲天。
那起匪徒所乘马匹,皆是寻常驽马,哪里似战马那般训练精良,一见此火势,登时炸了群,扬蹄吠叫,四散奔逃。将马上的山匪,颠下背来。众匪徒不防剧变,呼喝嚎叫,那马匹却全然不受号令,狂奔不住。
这伙匪徒跌下马来,有衣裳着火满地翻滚的,亦有被马踩折了手脚的,手中火把落地,火势越发大了,火声猎猎,哀嚎震天。更有那幸免于难的,眼见情形不好,逃窜而去。
匪首原在人群最后,并未被火势波及,见此情状,大声喝骂不住,意图压众。
然而群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见财起意,哪肯拼命,照旧四下逃窜。
正当此时,宅院大门忽然洞开,一众夏家男丁手持棍棒铁锨自里冲出,将那些不及逃去的贼人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