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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做手脚。”
佟立冬一愣,扬起嘴角瞟向厨房:“你知道?”
方已嚼着牛排说:“当然知道,我逗他玩儿呢,你多喝点,这支红酒今晚命运堪忧。”
佟立冬哭笑不得,红酒喝进嘴中,味道都与以往不同。
品完酒,佟立冬给出意见,方已听得似懂非懂,问周逍:“你还卖红酒?”
周逍晃着红酒杯,说:“是投资,不是卖。”
方已恍悟:“原来是倒卖。”
“你能说好听点吗?”周逍指着客厅,“去那里呆着嗑瓜子,我给你买了绿茶口味。”
“好棒!”方已奔过去,乖乖地窝进沙发磕起瓜子。
佟立冬看向方已背影,说:“带孩子辛苦吗?”
周逍笑道:“苦中作乐,乐在其中。”
“老牛吃嫩草,你倒吃得心安理得。”
“我才三十,离‘老’这个字还早。”
佟立冬走后,周逍照旧坐在原位,一边品酒一边喊方已:“你洗碗。”
“不。”
“你擦桌子。”
“也不。”
“那你来喝酒。”
“好!”方已跑过来,拿起红酒就跑,周逍抓住她:“拿杯子去。”
“不,我要豪饮!”
周逍用力抽出红酒:“橱柜里有老白干,豪饮喝那个!”
“小气!”
周逍洗干净碗出来,没见到方已,也没见到自己的宝贝红酒,他找到后院,正见方已躺在藤椅上,仰头看着璀璨星光,手边的红酒杯里,红酒已经见底,他走近一瞧,方已脸颊微红,状似发呆,“醉了?”
“哪有这么容易醉。”方已晃了晃腿,小声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有心事?”
方已说:“我想我爸妈了。”
周逍把方已拎起来,自己坐到藤椅上,再把方已抱上腿,搂着她说:“怎么突然想你爸妈?”
“你不是问我,欧维妙不是我的目的,什么是我的目的吗?”方已握住腹部的大手,说,“我查到我爸曾经在欧海集团工作过。”
大手似乎动了一下,方已低下头,掰起周逍的手指头把玩:“我爸走时我懵懵懂懂,我妈走时我无知无觉,我没能见到他们两人最后一面,其实他们很疼我,今天有人告诉我,我爸当初想回老家把我接出来,可为什么最后没有接成?周逍,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周逍贴着她脸:“什么?”
方已在他脸上蹭了蹭:“我明明有爸妈,至少五年前,他们全都在,他们曾经很疼我,可是我爸离开十六年,我妈离开十四年,我从丁点小的孩子长到这么大,他们没有机会见到,又或许他们曾经偷偷来看过我,只是我毫不知情。十岁后方律师接我走,我其实过得很幸福,从来没吃过苦,你看我连菜也不会做,就该知道。但我羡慕大方,她至少有一个‘爸爸’可以叫,但我什么都没有。大方问我是不是在那里受了委屈,我骗她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方已与方律师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方家亲戚当面不说,背地里却从不给方已好脸色,时常指桑骂槐说沈昭华的是非,方已再年幼,也懂得她们话中的含义,没心没肺只是表面,她记着所有对她不好的人,但她却没有立场去指责或报复那些人。
周逍问:“你现在还管大方的爸爸叫方律师?”
“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周逍笑着摸摸她的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每年只能见到自己的爸爸一两次,每次他会呆一个月,那一个月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也许是相处时间太少,所以他对我特别疼爱和愧疚,从不打骂,给我大堆玩具和零花钱,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每年只给我三十天到六十天,这些时间加起来,最多不过两年,我跟我爸只相处过两年,这样一比较,你是不是幸福很多?”
方已第一次听到周逍提起自己的父亲,侧身问他:“为什么只有两年,你爸爸现在”
“他不在了。”周逍说,“他离开后,我妈带着我外公外婆移民,我继续留在国内。我们都会长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和家庭,后半生会和另一半度过,父母迟早会离开我们,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想他们,是因为你还有遗憾,你这么执着的要找你母亲,也是因为遗憾。”
“遗憾”这东西太折磨人,求而不得,盼而不得,日思夜想,夜夜难眠,于是只能改变自己原有的人生轨迹,努力去追逐去企及,不得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