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页)
“夭夭,来试试看!快来!”
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亢长的时间像是一块小小的橡皮,用无限的气力去抹掉有限的存留过的痕迹。
“dad。”小小的夭夭费力的站起来,扶着墙 ;,一步一步朝着那张模糊的脸的主人挪去——那是爸爸,爸爸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柔和,温柔地把自己像是一块宝贝那样宠着爱着,给她最好的生活环境条件,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
她需要返还的回报是最好最优异的成绩,不管任何方面。
张开双臂,一颠一颠地向着爸爸的怀抱跑去。
男人的手里,是一个嫩绿色的球,网球:“夭夭,这是你的玩具哦,看,爹地给你准备了好多——”他闪身,然后抱住了自己两岁的女儿,温热宽厚的大手轻抚着女儿黑色的头发,露出了身后整整一个大箱子的网球。
“这是网球,还有球拍,不过你现在还太小了,过两年再让你碰球拍吧。”男人很温柔,温柔地为女孩儿的未来做出了决定。
然后:清晨,女孩儿会抱着嫩绿色的小球啃啃舔舔;中午会在午饭后踢着小球滚滚;晚上的时候会把小球放在被窝里,闭眼前会轻轻地说一句“晚安”;
再然后:女孩儿熟悉网球的弹力,以及弹跳的高度,会在把球狠狠地扔在地上之后,在恰到好处的高度稳稳地攥住它,如何放开网球再抓住再放开,像是本能一样知道它的着力点,女孩儿像猫抓老鼠那样乐此不疲。
————————
女孩四岁时。
“夭夭,这是球拍哦,网球要用球拍打!”男人手里是一把崭新的黑色球拍,拍面很紧实,男人特地伸出手抓了抓。
夭夭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爸爸,因为很少外出,所以脸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淡红色的嘴唇抿着,接过男人手里的球拍:“dad,mum在哪里。”
男人不做声了,眉间的温和渐渐散去,女儿苍白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话一顿,扯出了一个笑挂在嘴边:“夭夭每天学习打网球,妈妈就会来哦!”
夭夭低下头,抓起了地上到处乱滚的网球,默默地跑到院子里,在简易的空地上不断地击球、接球。
————————
女孩儿十岁时。
依然是一张看不清容貌的面孔,耳鬓上的黑发隐隐约约地染上了白霜,岁月没有改变他的温柔声线。
“夭夭,去练球,这个周末妈妈就来了!”
女孩儿的黑发已经披肩,没有束起来,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金丝镶边眼镜,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闻言,她轻缓地下了秋千,摘下眼镜,把书放好,然后拿起一副崭新的球拍,走向场地。
朝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六年的时间使她变得淡漠寡言。
男人很早很早以前就会微笑着对她说:“夭夭,好好学习,好好练球妈妈就会来哦!”
从第一次开始,到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相信着,于是卖力地练习;后来,渐渐成长的她知道那不过是一个爸爸用来让她练球的幌子,可她依旧练习着——她是爸爸带大的,他为她付出的东西是无法用时间金钱衡量的,所以哪怕只是仅仅的为了他所期望的,她也会全力以赴。
到了上国小的年纪,她除了进校学习就是练球,她不曾参加过任何比赛,只是隔三差五的和爸爸对打一场,也许她本身就是有天赋的,对于网球的学习掌握的很好很快。
至于····妈妈。
可不可以不想也罢?
照例地练完了球,她像一个苍白的陶瓷制品,安静易碎。
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表情,幽绿色的眸子深幽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她握着球拍的右手一松,球拍立刻脱离,咚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嫩绿色的网球滑稽的在蹦跳着,渐渐地没了声息。
她复坐在了秋千上,戴上眼镜,黑发从肩头滑落。
————————
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对的是皎皎月色,握住手中的电话,想要拨号的手指,顿了又顿停了又停,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短暂的嘟嘟声过后。
“···我们复婚吧。夭夭,想你了。”
电话的那一端。良久的沉默过后:
“好。”
chapter。2 那样离去
蹲在门外的她,听着从门内传来的声音,爸爸沙哑僵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