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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妈妈披着件黑色斗篷来开了门,又回身往桌旁坐去,白凝忙进来将门关了,又去给苏妈妈倒了杯茶,见茶是凉,便道:“这咳嗽本就是因着了凉,再喝凉茶可不好,我去热水房烧点热茶来,苏妈妈你先回床上躺着再睡会儿,今儿个咱们不急着学习。”
苏妈妈连着咳嗽了好几下,喘着粗气道:“你放心,喝了这凉茶我死不了,用不着你去替我烧什么热水,你只坐了,听我指导就是。”苏妈妈说罢又是一阵猛咳,白凝便只得将手中茶壶放了,依言坐下,拿出苏妈妈早已准备在篮子里东西,理出花绷子和针线,开始绣,苏妈妈见光线不好,又去矮柜里摸了两坨膏烛出来,点上,这屋子顿时明亮了好几倍。
白凝见了那膏烛,道:“苏妈妈怎么买起膏烛来了?平日里不都是用青灯吗?既有这个钱,做什么不去请个大夫来开了方子,抓副药,把这病给医好了?”普通人家一般是买不起膏烛,只点一盏青灯,苏妈妈平日里最是简朴,所以白凝才如此说。
苏妈妈听了这话横了白凝一眼,道:“跟谁染上臭毛病,没上没下,这是你跟我说话态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编派起我来了?”
白凝笑:“这哪里是编派你了,我不过是希望苏妈妈早日康……”
谁料白凝话未说完,苏妈妈便打断道:“我是你什么人了?要你瞎操什么心,你只管顾好你自己就是你,别在我这里做这费力不讨好烂好人!”
白凝听了无话可说,只哦了声便又垂了头在花绷子上穿弄着针线。
苏妈妈在一旁看了许久,拢了拢肩上斗篷,道:“你学刺绣也有阵子了,好歹也算是能绣出个成品了,等过了年,苏州师傅过来,你再找机会让她教教你,日后若是造化好,出了这院子,自然有你受用!”
白凝笑道:“其实也用不着苏州来师傅教我,我瞅着苏妈妈手艺就是大师级,有苏妈妈教我就够了,再说苏州来师傅是夫人花了重金聘请过来,要教自然只会教上头姑娘们,又哪里会教我?”
苏妈妈淡笑:“这个你放心,她自然会教你!”
白凝刚想问为什么,苏妈妈却又是一阵咳嗽,白凝忙放下手里花绷子,至苏妈妈身后替她抚着背,道:“苏妈妈身子不好,却还是不肯落下我功课,这不是让我造孽吗?”
苏妈妈喘着气断断续续讲道:“造孽?你造孽也算不上少了,多这么点有何大碍?”
白凝手上一僵,面色骤变,却又听得苏妈妈道:“你也无需觉得怎么样,这大宅子里头,凡是有脸面,谁没造过孽?都是造过孽,我造孽,远比你多!”
白凝这才继续替她抚着背,却是没再做声,待得苏妈妈平复下来,白凝又坐回位上,拿起了针线,苏妈妈也没再说什么,只盯着白凝绣,哪里不对,哪里有什么窍门都一一指点出来,白凝均用心听着。
苏妈妈生病
至早饭前,白凝去热水房烧了壶热水送到苏妈妈屋里,苏妈妈在她清晨绣完离开后又躺回了床上,白凝这一进去,往床边一看,只见苏妈妈面色通红,忙摸了摸额头,竟然是烫手得很,白凝心道不好,忙到外头去打了瓢冷水进来,又取了苏妈妈平日里洗脸用帕子浸湿了折成长条敷在苏妈妈额头上,再去将左右窗户都打开了,又去那头房里叫了平日里较文静好说话香巧过来照顾苏妈妈,嘱咐她等帕子不冷了后再拿冷水浸湿敷上,香巧应好,白凝便出了苏妈妈屋子,往牛管家住处去,希望牛管家去上头请示柳氏,去请个大夫进来瞧瞧,却在出南院不远处碰上迎面而来二少爷钟离。
钟离今日看上去特别高兴,笑问白凝道:“一大早就出来办事了?你用过早饭没?”
白凝觉跟他说比对牛管家说更快捷,便行了个礼,道:“还没,苏妈妈正大病着,我这会子正想去找牛管家,求他帮忙跟夫人说说,去请个大夫来瞧瞧,现遇见了二少爷倒是省了这事了,还烦请二少爷去夫人房里替我回句话。”
钟离听说苏妈妈病了也着急,道:“还回什么话,请大夫要紧,我这就出去把大夫请来,母亲那里等大夫来瞧了后我再去解释。”
白凝觉这样不妥,只怕到时候柳氏又要误会是她唆使钟离这么不照规矩做事,可还没等白凝说话,钟离已经转了身往大门方向走去,白凝没办法,只得又去牛管家处跑了一趟,求他先到柳氏那里备个案,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柳氏就算责怪起来,也不好说她什么了。
约摸一刻钟功夫,钟离便领着钟府门口妙手回春医馆大夫进了南院,秀英从苏妈妈屋里出来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