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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兔牙蔫头蔫脑的答道。
“那这是什么?”沙朗一咧嘴,白牙尖利犹如午夜吸血鬼明月食人狼,门口一米处放置着一个崭新的轮椅,看上去质量材料极佳,轻巧灵便,分外无辜。
“他侄子给退回来了……”
“我靠,你脑残啊他退你就收!”
“他给扔夜总会门口了,好几千的东西,怎么能搁那儿呢。”兔牙摸了摸遭殃的脑袋,安心之余找回了从前的灵敏,忙献计献策,“老大,还得您亲自去跑一趟,以人格魅力征服秀色可餐的钱大美人!”
“就知道你们没用!要不是这两天有不长眼的闹场,我早就搞定了。”沙朗呵斥完毕,一甩短发果断地远目,遥指后溪街的大方向:“出发!”
“Yes; Sir!”兔牙拉着满脸黑线的胖子敬了个标准军礼,审时度势地高喝一声,把轮椅放到汽车后备箱,轰轰烈烈地赶赴战场。
不到二十分钟,他们穿过了半个梅景镇抵达目的地。
艳阳高照,水果摊上只有少年一个,阳光下面庞白净眉目清秀,在轿车门打开的同时毫不犹豫地转换成深切的厌恶状。俗话说东施效颦,倘若其他人摆上同种表情绝对凶狠扭曲,但在帆羽小脸袋上可显得分外养眼。
美少年有脾气算个什么?这脸蛋!这身材!兔牙谄媚地笑道:“老大,您的眼光真是不俗,此等极品可遇不可求啊。您真是熟谙泡妞的战略战术,从弱点入手,以送轮椅贿赂亲属的迂回手段博得美人心,小人佩服啊佩服……”
沙朗反手抽了兔牙一个耳光,嗤笑一声:“就那货,哼。浅薄,低俗!”声音之大,丝毫没顾忌帆羽在场,传出了半天街。
兔牙可怜巴巴地捂住半边脸,瞄了一眼几米开外浅薄低俗的货,头脑转了几个圈,而后瞠目结舌地石化:“您不会……看上……那个,那个男人……”
“废话!看不上他我千辛万苦送什么轮椅!真以为我神经病啊。”
兔牙泪奔。
胖子擦了擦汗,给兔牙一个“我说如此”的眼光。
兔牙惊讶回瞪,无声曰:“你怎么知道?”
胖子眼神颇为鄙视,回道:“你傻了吧,老大压根不懂迂回。”
兔牙服输,垂下的脑袋冒出几个大字:“高明高明,自愧不如。”
二人眼神的无声交流持续中,那一边有声的剧目已然上演。
毫无察觉或者根本懒得察觉属下动态的沙朗,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帆羽跟前,开始指责为什么退货。
帆羽说:非亲非故不敢收您的大礼。
沙朗辩驳:送你叔的管你P事。
帆羽得意洋洋地表示:我叔的事就是我钱帆羽的事。
本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信条,沙朗按捺住了强烈的本能冲动,横眉立目不容商量地宣告:“小孩子不讲理,我找你叔去说。”
面色不善的沙朗比帆羽足足高了两头,但是少年仿佛在维护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主权,丝毫没有妥协退让的意思,冷笑着一字一句地说:“你,离,他,远,点,流氓!”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时达到冰点。
在主人缺席的情况下,不识好歹的小狗活该教训。面目狰狞的沙朗想通了这一点后,酝酿已久的铁砂掌当即凌空而降,向着那张漂亮脸蛋,毫不留情呼呼带风精准有力地pia去——
“帆羽,你怎么和哥哥说话的?!还不道歉!”
清冷冷的救赎之声从水果摊后绕了出来,清晰地回荡在某只暴力狂的耳际。条件反射似的,电光火石一刻手臂自觉自主地偏转方向卸下力道,堪称轻柔地落在帆羽的单薄肩膀上。
“小孩子嘛,没事没事~我不介意的。”沙朗傻笑着拍拍帆羽,被后者一个激灵迅速躲开了。
原来钱北一直在水果摊后的店里忙活,听到动静才出来看情况,沙朗那个悔啊——虽然少年脾气坏嘴巴毒,但是死孩子不是别人,毕竟是钱北的死孩子,看前几天那个劲八成宠的要命,真是骂不得打不得的主儿。
天知道帆羽在心上人面前吹了多少枕边风桌边风。
“额,他刚才说我是哥哥啊,哥哥……”沙朗突然从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光明,立马灿烂地畅想,“哥哥意味着什么?暗示了亲密无间、情意绵绵的关系,他叫我哥哥也!”
旁观者清、又熟悉大哥习性与神经的兔牙胖子,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还好钱北和他不熟更没有透视眼,否则丢人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