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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恕!�
坐在身旁的女孩,乃臭名昭著的小太妹一枚,这回不是黄京的情妇了,而是他的私生女。当然,无论情妇还是私生女,都把沙朗烦得够呛,果然消失半个月的黄哥影响力依旧深远雄厚。
“今天的妆是我特意选的,超有哥特气质,萌死他们了!喂,你别趴着了,瞅两眼。”
女孩一身吊带背心超短裙,三寸的小凉拖噔噔地敲着地板,又直又顺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刘海下大眼睛画着浓浓的烟熏妆,脸蛋涂得苍白,几道血丝从下唇中央扩散出一抹猩红。
女鬼一只。半夜出去能吓死一大批活人。沙朗在心里客观地评价。曾几何时他觉得小妮子长相不赖,漂亮时尚会打扮,现在看来充其量庸脂俗粉而已,眨眨眼都能掉假睫毛,哪里比得上他?
钱北对自己的抗拒,无论出于无心还是有意,他都不愿深究,可是这一拳像是把他从一个迷幻梦境里打醒了——这几天来,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想从钱北那里得到什么?如果只是想玩玩的话,漂亮孩子不少,四肢健全的就更多,何苦扒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残疾男人呢?再细白瓷的皮肤,也遮掩不住风华已逝的倦怠和细纹,再温和美好的笑容,也透着充满距离感的客套和拒绝。
黄了了支着下巴干坐了一会儿,猛推了沙朗一把,“你怎么跟蔫茄子似的,被人甩了?哈哈,莫哭莫哭,了了在这儿接着你呐。没人要的孩子,给大爷当偏房小妾去!虽然姿色平平,看在咱青梅竹马的份上,勉强排在第八房……”
“黄大小姐,学着温柔贤淑点,或许还有嫁出去的可能。”沙朗回了一句,起码他自己不会娶这种御姐型不靠谱的小妹妹。
了了笑骂道:“去死!找你丫的贤妻良母去吧!”
沙朗灌了一大口酒,说:“人家看不上我。”
难得见到沙朗一副孬种样子,黄了了开心得不得了,笑的花枝乱颤,血红的指甲点了点他鼓起的腮帮子:“你呀你呀……强抢民女的事没干过?怕露出马脚的话,小妹可以尽一份力。说说,谁家闺女倒了血霉被你瞧上了?”
“狐朋狗友在关键时刻还挺仗义哈。”沙朗讥讽道,点点她鼓起的腮帮子,“这事犯不着你操心。”
“你不拿我当哥们?!”黄了了一拍桌子,那大眼睛瞪得。
“大姐,你饶了我吧……”
“沙朗你*&*!@#*(省略一千字)……喂喂,别跑路啊!我们还没谈完……”
实在受不了太妹纠缠的沙朗在午夜前便逃之夭夭,独自在夜风中迷茫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墨黑幽蓝的天空,没有漫天星斗只有白月高悬,,一圈晕光在它四周清灵地绽开,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情此景却好像心都受到了洗涤,变得无比澄净。
沙朗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样的圆月,和那样的他。
虽说在美景面前人人平等,但他毕竟是个混混,从小到大,都没有正经过,而钱北则正相反,落魄却不蒙尘。似乎在无形中,他早已被剥夺了拥有的资格。沙朗不是轻易退缩的人。这次,他有些胆怯了,畏惧的并非钱北的冷淡。那种温润光滑、做工精致的美丽瓷器,他即使买得起,也承担不起一不小心把它碰得粉碎的后果——不如,不要见了吧。
拐过去,远远瞧见了月辉下粼粼水光,像亮极了的银色带子,耀眼而迷幻。酒未酔,脑子醺醺然的,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清醒,或者这一切不过一场乱梦,只是凭着感觉,向着光亮闪烁的地方走去。
梅景镇被一条大江的支流穿过,在镇子东部修了一座桥,记忆中小摊小贩经常在那里卖小吃,弄得乱哄哄一片,压根没有任何临桥眺江的氛围。可是好在桥够长够宽,路面也平整。迷蒙地踏上去,满眼都是斑斑点点的月光倒映,美到眩晕,扰乱人心。
太美了,反而无福消受。沙朗把目光转开,无意中居然看到桥中央站着……不对,坐着一个人,月下的他似真似幻,仅辨得出清瘦的侧影。
他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幻觉,径直过去,看到钱北回头,淡淡一笑,“沙朗。好巧啊。”
这座桥距离钱北的家只有几百米。过了桥就是后溪街。
沙朗撇过头,摸摸鼻子,总不能说自己的脚把他带到钱北身边吧。他停下脚步,装作赏月状望天。晕环早已消失,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样。“这么晚,你怎么没睡?”
钱北的视线回到江面上,清凉的月色下微微打了一个寒颤,“睡不着。外面月色好,我就出来看看。如果不是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