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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先别提这个了,近来比较忙,改天再回他。你过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放下手里的公事包,她狐疑地坐在尹衣的身旁。“什么事这么慎重?”
“姑姑问你。”尹衣牵着侄女的手深意地望了她一眼。“你觉得若谦怎么样?”
“怎么样?就这样啊,好色、智商又低。累死我了,我去冰箱拿一瓶喝的。”说着,她起身走进厨房。
尹衣追问的声音从容厅传了过来。“你对他没有别的感觉了吗?”
什么感觉?尹凤仪皱眉,今天的姑姑好奇怪。打开冰箱倒了两杯冰镇菊花茶,她缓缓走出厨房。“姑姑,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谢谢。”尹衣接下侄女手中的杯子,点点头。“我觉得若谦怪怪的。”
“他?不稀奇啊,他一直没有正常过。”
“凤仪,我在跟你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啊!那家伙根本就是有病,都已经做鬼了还不安分,一天到晚对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而且还专挑身材惹火的辣妹搭讪,根本就是故意气我嘛!”
“故意气你?专门对‘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尹衣若有所思的挑着眉。
“对啊!你说他过不过分!”喂,一提起这家伙就火大,一杯菊花茶根本不足以降火气,再去喝一杯!于是尹凤仪又起身走进厨房,没看见尹衣素雅脸庞上的忧忡。
“姑姑?怎么不说话,身体不舒服吗?”尹凤仪又坐回她身边,并咕噜的灌了一大口菊花茶。
她默默望着侄女,几乎冲动地想问她,你该不会是对裴若谦动心了吧?!
“姑姑!”尹凤仪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尹衣眨眨眼,清清喉咙,“我觉得若谦可能还没有死。”
“什么?!”尹凤仪惊讶得差一点把嘴巴里的菊花茶再吐回杯子里!
尹衣将侄女的诧异反应看在眼里。“如果他已经变成鬼魂,阴差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来找他。”与裴若谦相处的日子久了,她敏感的察觉到异状。
“对、对哦,亏我还是尹家人呢,怎么我会没想到这一点呢?”人的生死皆为命中注定,除非是命不该绝或是从阴间偷溜出来的鬼魂,不然理当被阴差捉去,再转世投胎。
因为你的整颗心全专注在和他的纠缠上。尹衣悄悄叹口气,语带深意,“凤仪,不管我怎么纵容你,你终究还是铃灵堂未来的总部掌权人。”
“姑姑?”她不解的看着她。
“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点,不管将来你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这是你的职责,绝对不许忘!”凡是承担起铃灵堂大任的人,其崇高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与一般人论及儿女私情,更别说对方是只鬼了。
尹衣难得的强硬口吻让尹凤仪沉默。她悄悄瞥了尹衣一眼,没来由地突然想起分部掌权人尹则释。“姑姑,你是不是曾经因为自己是铃灵堂总部掌权人而错失什么事?”
“我……”倏地,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有没有因为身上背负的职责而被迫放弃过某个人、某段感情?”例如尹则释?这是她近日细心观察两人所得到的结论。
“没有、没有!我从来就没有错失过什么或是被迫放弃过什么!”尹衣突然间烦躁起来,霍地站起身。“若谦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
看着她走进房里,尹凤仪愧疚地垂下头。看姑姑的反应就知道事情根本不像她所说得那么单纯。凭良心说,是她和死去的父亲害苦了姑姑。
从古至今,铃灵堂的总部掌权人一直是直系相传的,而属旁系的尹家人因为法力较弱,充其量也只能掌理分部。
当初,在尹凤仪的爷爷死后,铃灵堂总部的掌权人该是她的父亲尹飞尘,但他却不幸猝死,也因此身为妹妹的尹衣不得已只好代替当时还年幼的尹凤仪接下这个重责大任,即便到了她早该正式接手的时刻,尹衣仍旧牺牲自己纵容她的逃避。
或许,自己应该正视这件事了。
捞起公事包走回自己的房里,心事重重的尹凤仪才来到房门口就隐约听见房内传来钢琴的弹奏声,悠悠扬扬的、柔淡徐缓的,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笑,她开门踏进房里。
琴声稍停。“你回来了?”
裴若谦温柔灿烂的笑容映入眼帘。她睇了他一眼,转开视线。
“嗯,我回来了。”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问候模式。甩开公事包,将自己投入床铺里,她曲起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