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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文浩没明白。
“乐乐告诉我刘阳是心理学的,你们单独见面,乐乐有些担心。”
文浩笑了:“不用担心,我见到他会告诉他的。”
袁铮想了想,身子又转过来了几分:“有什么事,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和我谈谈。”
文浩笑容更加的浓郁,知道以袁铮寡言的性格,能说出这些话是真的关心他,便点了下头:“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谈谈话。”
袁铮点头,转过身,继续埋首写了起来。
文浩拿过平板电脑,熟练的去点屏幕上的图标,脑袋突然就浮现了下午的一幕。一下午的时间,他真的说了很多很多,细细的去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却很确定自己真的豁出去了,把心里憋了那些年的东西都倒豆子一样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呢?
是因为陌生人吗?
还是因为教练的推荐?
又或者,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要改变?
总之,随着龚程的回来,对方给他的压力是越发的大,然而奥运会在即,他也想突破自己拿到一个好成绩,所以才会努力的去配合吗?
可是……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呢?龚程才是源头,那边不放弃,自己的痛苦只能持续存在着。
这天晚上,刘阳回去整理笔记,看着当时凌乱记下的东西,他的眉心紧蹙。
电脑上的企鹅图标跳动了起来,那边给他发了一个通话请求,他按下了同意键。爱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里有明亮的天空,水洗一般的蓝。
“宝贝,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姚烨问他。
刘阳说:“我今天去见了一个运动员,谈了一下午,我第一次遇见这么难以判断的事情。我认为他是有心想要整理好自己的,他非常的配合,这也说明了一部分的问题。但是同时,我又发现他潜意识里却又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好像也很挣扎。”
姚烨扬眉。
刘阳说:“或者说,对方给他的烙印太深了,呃……是他曾经的恋爱对象,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那个人可能在他心底落下的痕迹太深,深到他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姚烨点头,示意继续。
刘阳斟酌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或者说,就像是古代的贵族和家生子一样,贵族永远高高在上,家生子自己,孩子,孩子的孩子,都给这个家当下人,他们习以为常的生存,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正被对方统治着。”
姚烨愣住了,扶额:“太复杂了,那么结论呢?”
刘阳说:“被统治着,烙上奴隶的烙印,现在想要挣扎出来,可是他无能为力,甚至可以说,他对那个统治他的人还有一种比恨更加深刻更加复杂的情感。”
“爱……吗?”
“我不知道。”刘阳摇头,觉得这个男人会在现代生存,甚至还能够成为世界游泳冠军,简直太奇葩了。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啊,可怜又可爱,坚强又脆弱,简直让人觉得他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一手塑造出他的人,没意识到也就罢了,一旦意识到了,这种把自己当成唯一、当成“神”一样的去爱的那种强烈的情感,又怎么舍得放手?或者,已经意识到了吧?才会使出种种的手段来复合。
那之后,文浩又见了刘阳几次,后来刘阳甚至在运动员公寓的西楼有了一间心理诊疗室,无偿的为运动员们提供心理相关咨询。
刘阳、叶书文,还有很多从国家队退役的队员在奥运这一年回到了他们成长的地方,默默的当着志愿者,散发着自己所有的光和热。
寒冬过去,春天来了,温度渐渐升高了。
刘阳今天喊了文浩去他的诊疗室坐坐,文浩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晚饭后听话的过去了。
心理诊疗室一如既往的很安静,刘阳坐在桌子后面写着什么,屋子里有种淡淡的香气,刘阳说这种味道可以让人放松。
刘阳见他进来,便放下笔站起了身,两个人像是朋友一样在沙发上并排坐下。
文浩问:“今天还要谈吗?”
这些日子他见了刘阳不下五次,每次都是聊天,过去的那些记忆是一部分,还有他对未来的期待,对这次奥运会的看法,当然还有一些针对性的提问,有时候问题也会很尖锐,让他思考了很久才能够给出回答。但是他不讨厌和刘阳见面,尤其在他确认自己将秘密说出来后心情的放松,就知道这些治疗是有效的。
刘阳手里拿个本子,对他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