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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争鸣:&ldo;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rdo;李筠:&ldo;唉,掌门师兄,恼羞成怒就没意思了。&rdo;严争鸣一路将李筠从内院揍到了前院,迎上外面几个正在打扫落叶的小厮惊异的目光,这才欲盖弥彰地停下脚步,庄重地绷起脸,微微整了一下衣襟,仪态万方地溜达了过去。李筠笑嘻嘻地与他错开一肩的距离,追上前去说道:&ldo;我就是逗小潜笑一笑嘛。&rdo;严争鸣闻言气不打一处来:&ldo;哦,你逗他就要拿我开涮?真有你的啊李筠。&rdo;&ldo;掌门师兄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会跟我计较的。&rdo;李筠装模作样地拍了个不怎么真诚的马屁,随即他顿了一下,微微正色了一些,又说道,&ldo;你发现没有,小潜变是没变,可我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好像少了点人气。&rdo;严争鸣脚步一顿。李筠继续说道:&ldo;你看那小子以前虽然经常惹是生非,好像跟谁都不对付,但是有自己的精气神,不像现在,一眼看不见他,他就跟不存在一样,壁上花都比他有活气。&rdo;&ldo;唔。&rdo;严争鸣应了一声,随即三言两语地将程潜对他说过的经历讲了。李筠越听神色越凝重。严争鸣:&ldo;怎么?&rdo;&ldo;炼器成肉身……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rdo;李筠沉吟道,&ldo;这个唐轸是什么人?&rdo;严争鸣道:&ldo;我听小潜说……&rdo;李筠摆摆手:&ldo;别只听他说,你的亲师弟你不明白么?谁对他有恩义,他就能为谁赴汤蹈火,有时候他未必会多想,想到了也未必往心里去。&rdo;严争鸣挖苦道:&ldo;可不是么,就你机灵。&rdo;李筠白了他一眼:&ldo;噬魂灯为大凶之物,就连师父那样的人当年都有过神智尽失的时候,还撕毁了自己的画像,何况那位唐前辈在魂灯中被困了上百年,那得是什么心志?啧,我反正就是一个怂人,别管他是好意还是恶意,这么一想都觉得有点可怕……再说小潜吧‐‐他肯定没跟你说实话,聚灵玉这种天地灵物,岂是能任凭人力炼制的,这样大逆不道,他肯定挨过大天劫,没准还不止一道……哎,大师兄你干什么去?尾巴被人烧着啦?&rdo;严争鸣:&ldo;我要去抽死他!&rdo;程潜一个人坐在严争鸣院里的墙头上,低头看见墙头野草,忽然想起那一手&ldo;枯木逢春&rdo;。石缝中的野花草微微动了一下,片刻凝滞后,突然醒过来似的焕发起生机,随着程潜的心意长出了长长的花藤,细碎的小白花渐次绽开,竟有几分灼灼之意。程潜心里蓦地升起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他想道:&ldo;活过来了。&rdo;本来扬言要抽死程潜的严争鸣刚一踏入小院,此情此景就撞进了他的眼里,顷刻将他满腔怒火撞成了一把飞灰,程潜闻声抬头冲他一笑道:&ldo;我也滚吗?&rdo;严争鸣默默地看了看墙头上的小白花,发不出脾气,又不想这么放过他,于是没事找事地挑刺道:&ldo;灰墙配白花,吊丧吗?快给我换一种颜色。&rdo;程潜笑道:&ldo;你自己和它商量去。&rdo;说完,他翩若惊鸿地从墙头上翻下来,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严争鸣站在原地,心里想起李筠那关于&ldo;小潜没有活气&rdo;的说法,有点疑惑,怀疑李筠又在胡思乱想,而后他径自走到墙根下,并指如刀,裁下两束花枝,拎回房中找了个瓶子养了起来。这天到了日暮时分,严争鸣到底还是不放心,起身去了小竹林。 程潜正打坐,严争鸣便没有惊动他,径自在屋里转了一圈。只见床褥间明显没人动过,书房中的笔还搭在砚台上,连架子上的茶都没有少一点,桌面上只有一杯凉水。严争鸣先是皱眉,在旁边静静地看了程潜一会,又想道:&ldo;明明谷的冰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rdo;滴水成冰的地方一坐四五十年,想让他马上就活蹦乱跳……好像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严争鸣这样一思量,又不忍心苛责了。清风竹林间,挂在他胸前的掌门印的神识好像更清晰了一些,严争鸣头天在其中颇有进益,于是干脆静静地在一边入定,将元神没入了掌门印里。他依然在天锁前面壁,任由掌门印中的神识将自己引入更深的地方,意识相连的时候,那些细碎的片段再一次纷纷闪过他眼前。只是这回,严争鸣感觉自己不止是一个看客,个中大喜大悲,都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