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前世重演(第1/3 页)
自师叔死后,她展示给天道山的形象更加消沉,甚至几个极为看好她的长老私下都忍不住叹惋道:“这孩子本来在剑道上造诣极高,可惜了······”
人皇年号崇宁二年,元日,处处爆竹声响。
季疏浅立于殿前,看鹅毛般的大雪压在一株株翠竹上,远处座座山峰殿中皆透出暖暖的烛光,隐约有嬉笑声传来。
下雪了,真好啊,又是一年复一年。
小时候在家时她最喜欢的便是元日,在院中和家人看绚烂烟火,嚷着要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粉果,最喜欢满嘴抹了蜜一样去讨一串串压岁钱,拉着爹爹的袍角撒着娇要新衣裙······
后来来了天道山,那个喜欢元日的小姑娘的影子渐渐淡去,本以为再也不会体会到过年的喜悦,却又遇到了阿姐和师叔。
每到过年时,阿姐会张罗着给她买新衣裙,哪怕平时练剑穿不了,会偷偷拉着她易容下山买糖油果子,买糖画。甚至有一年他们也学着人间百姓在殿前贴上了春联,在殿中挂了几个格格不入的红灯笼,可她很喜欢。
师叔做得一手好菜,在她和阿姐堆雪人的时候便能闻到阵阵诱人香气传来。每年元日都会做上一大桌菜,香酥鸭,水晶肘子,油炸鹌鹑,云片火腿······每年都不重样
就这样过了八年,她和阿姐师叔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却没有想过,离别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季疏浅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却又转瞬间消失,神情冰冷地转身进殿抽出了虚华剑。
演了一年多,该做个了结了。
此时的统兵院大殿中,传来女子悦耳的笑声。
镂空雕花窗户投来浓浓暖光,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头上斜斜插着一只琉璃玉蝴蝶簪子,簪子上坠着一颗明珠,随着女子的笑阵阵轻摇。女子是极为明艳的长相,一双微微上挑的明眸勾魂摄魄,嘴角挂起的笑容更增一分媚态。
上官楹酌了一小口酒,轻快的开口:“爹爹,你说林知意那个野种死了,今年重选神女是不是毫无疑问是我了。”说完,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泛着幽幽蓝光的镯子,不自觉地笑了笑。
铮的一声响起,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轻响声,上官楹感觉殿内的氛围骤然冷了一瞬。
她愣了愣,有些迟钝的看向一反常态没有答她话的爹爹,刹那间僵住。
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穿透了上官逸的胸膛,剑间的鲜血滴答滴答地落下。上官逸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穿透自己胸膛的利剑,颤了颤开口:“虚华···剑?”
上官楹惨叫了一声:“爹!”然后怒睁双眼,大喊道:“侍卫呢?人死哪里去了?”
殿门口传来女子轻轻的笑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骤然响起:“你的十八位侍卫均已被我卸了甲。”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女子饶有兴致的开口:“内丹碎裂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是不是啊上官小姐。”
上官楹不可置信的看向殿前那道身影,季疏浅一身雪白衣裙立在门口,几乎要与门外的白雪融为一体。季疏浅一双杏眼清浅,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小巧的脸蛋虽未脱稚气却难掩容貌绝丽。
上官楹承认自己嫉妒过她们姐妹俩,一个是天道山公认的冰雪美人,一个是带着少女稚气的清丽容颜,两人都压她一头。
可此刻她来不及有其他想法,摸出镯子,僵硬的开口:“季疏浅,以下犯上,你可知这是死罪啊!”
“死罪?”少女手腕一转,虚华应声稳稳落在她手中,“你与其来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们俩。”
季疏浅横握着虚华,左手两指慢慢拭去剑身的血,浅浅笑了笑。
突然面前蓝光一闪,季疏浅似乎早有所觉,剑锋一挥,带着缕缕闪电迎面刺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镯子应声而碎,满地散着冰透镯子的碎片,清冽女声不可置信地响起:“冰灵镯?”然后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上官楹从袖中抽出一张符咒,瞥了一眼已然闭上双眼的上官逸,狠了狠心准备掐个诀,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这就想跑了?真是父女情深啊。”
季疏浅微闭双眼,剑身挽了个花,银剑猛然刺去。上官楹见状立马双手结印,却在一股排山倒海的剑气下瞬间碎裂,银剑没入胸膛。内丹霎时碎裂,面前的女子抽出了长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她寒冰般的声音。
“送你一个新年礼物——元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