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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几人闲扯,小管事嘴角弯弯,他知道,这几人都是附近有名的好事闲人,什么事儿到了他们嘴里,根本就存不住,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宣扬的几条街都知道,再过半日,半个扬州城便能知道。
办成了大小姐交代下来的任务,小管事心情大好,不再听这几人闲扯,转身继续招呼小厮干活去了。
西苑正房,周氏的几个婆子、丫鬟忙得脚不沾地,收拾衣物、整理库房,将未来三年用到的衣料、器物全都挑拣出来装入箱笼。
整个院子都忙得热火朝天,唯二闲着的便是周氏和谢向晚这对姑嫂。
谢向晚依然惨白着一张脸,昨夜她又入了迷梦,跟着那个古怪的小女孩上学,课堂上更是听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那些东西,绝大多数谢向晚都听不懂,更不敢相信(太颠覆她的三观了),可还是阻挡不了它们一股脑的涌入自己的大脑。
谢向晚觉得,她的大脑都要被撑爆了,偏她一时又无法消化那些内容,只能用强大的精神将它们暂时封存在脑海中的一角,准备日后慢慢琢磨。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脑海神识的那团血色光团还在试图引诱她、迷惑她,趁她意识散乱的时候,吸取她的能量,甚至想一口将她吞噬干净。
谢向晚既要被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折磨,还要任由那血色光团凌虐,原本是休息的夜晚,被弄得痛苦不堪。
往往是从天黑到天明,谢向晚都无法得到真正的休息。
长期失眠,外加头疼,她的身子仿佛霜打的花儿般迅速的凋零,若不是这些年调理得好,她的身体底子棒,再加上她心智坚强,估计早就被击垮了。
饶是如此,谢向晚的气色看起来也非常差,仿若缠绵病榻多年的病人,多年养下来的一点儿肉肉,也被病痛折磨掉了,现在的谢向晚,看起来就像一张纸美人,风一吹便能散了。
轻轻按着抽疼的太阳穴,谢向晚柔声细气的问着:“大嫂,你身子真的没事儿?”
周氏是几天前诊出有孕的,那时刚刚办完老祖宗的丧事,谢家上下都疲累不堪。当家主母周氏更是直接累晕过去,请了程老太医诊脉,才发现,周氏竟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只是谢家一直大事小情不断,周氏也没留意,丝毫没有发觉。
偶尔感到疲累和精神不济,她也只当是累得,并没有往怀孕一事上想。
至于两个月的月信不至,周氏也没放在心上,她有些宫寒,一直有月信不调的毛病。
嫁入谢家后,一直细心调理,奈何她要主持中馈。事务繁杂,月信还是有些紊乱。
周氏难掩心疼的看着谢向晚,“我很好,腹中的胎儿也很好。而且程老也答应跟咱们一起上路,有他在,我和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妙善,你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要不,你别跟着回益州了,先留下来好好调理一番?待病情稳定了,再来寻我们也不迟啊!”
见到向来红润健康的小胖脸上瘦的只剩下骨头和一张皮,周氏就难过不已。她很担心。谢向晚的身体根本就撑不过路上的辛劳。
谢向晚浅浅一笑,依然明亮、好看的桃花眼弯弯的,“大嫂放心,我的身子也很好。”
“……”周氏无语,脸比纸还苍白。身子比竹竿儿还细,说话更是有气无力的,这、这也叫好。
周氏鼻头微酸,她喜欢过去那个珠圆玉润、贵气逼人的谢向晚,而不是现在这个病病殃殃的病西施。
看到周氏红了眼圈,谢向晚心头一暖,低声道:“大嫂。我真的没事儿。我气色看起来不好,主要是昨天又做噩梦了。呵呵,一晚上没睡好,气色自然很差。其实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做梦了,你回想下,我昨天的气色是不是很不错?”
周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怀了孕,她也变得爱哭起来。
抽搭了下鼻子,她想了想,道:“唔。这倒也是,我记得你上次做梦是在九天前,第二天的气色也很不好。”
正如谢向晚所说,谢向晚头疼的间隔确实延长了,可看到她如此模样,家人还是不放心啊。
挺着大肚子的谢穆青前来送别的时候,再一次的提出:“妙善,要不你留下来吧,跟我做个伴,待我做完月子,咱们再一起回益州?好不好?”
谢向晚却不接这个话茬,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包裹,送到谢穆青怀里:“姑母,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养生方子,其中有专门针对产后调理的,你看看,若是可用就试一试。另外,这里面还有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