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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又是讲事实,又是摆道理,又是利诱,又是哀求,只把一个‘一心为外孙女筹谋的可怜老祖母’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陆延德虽觉得母亲的话有些荒唐,但转念一想,许氏手里拿捏着长子的把柄,如果想彻底将此事抹平,要么直接杀了许氏,要么把许氏永远的留在陆家。
偏许氏是世间为数不多的与老夫人有血缘关系的人,陆延德与老夫人的关系又有些尴尬,‘让许氏去死’这种话,陆延德还真不好说。
那就只能把许氏留下来了。
唉,当日实不该轻易松口让二郎和离呀,现在好了,事情越弄越麻烦。
陆家刚刚收了谢家的银钱,八字也合了,再说退婚就太迟了。
为今之计,只能按照老夫人的建议,让陆离再娶许氏一回。至于什么‘两头大’,许氏、谢氏谁是妻,谁是妾,也没什么要紧。
不过是个名分嘛,只要二郎心里明白不就好了?!对于这些内宅的琐事,陆延德并不十分在意。
思及此,陆延德站起来,走到老夫人近前,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道:“母亲,您先回去坐好,二郎是个好孩子,定不会让咱们大人为难的。”
老夫人一听陆延德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心下暗喜,加上她也不是真心要给陆离行礼,便半推半就的任由陆延德将她搀扶回罗汉床上。
对于家人的冷漠和极品,陆离已经麻木了,他冷冷的回道:“祖母、父亲说得都有道理。只是我和谢氏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明日就该送聘礼了,忽然间却多出一个‘平妻’。这事该如何跟谢家解释?人家可是真心诚意的想跟咱们家结亲呀。”
陆离扫了眼在场的人,嘲讽的说道:“前天陆元才刚回来。祖母父亲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他是怎么从诏狱里出来的吧?”
虽然钱是陆离自己掏的,但名义上,他还是打着谢家的旗号。
一百万两白银呀,陆家前脚收了,后脚就想变卦,这还要脸不要?!
后头的话陆离没有明说,但以老夫人和陆延德等人的智商,他们还是听得出来的。
老夫人还好。她人老成精,脸皮早就磨练得非同一般。
陆延德到底是男人,且还是堂堂国公爷,公然被儿子如此言语讥讽,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面色一沉,陆延德喝道:“二郎,休得胡言!瞧你这模样,你眼中还有长辈吗?”竟然敢嘲讽尊长,真真是没有规矩。
陆离嗤笑出声,“我没有长辈?我若真是个不孝子、浪荡儿。早在发现许氏与陆元通奸的时候就直接休了这贱妇。更会直接找上陆元这个眼里没有兄弟的混帐行子好好说道说道。哼,我们陆家忠义传家,最重孝悌。可陆元他办的这事儿是人干的吗?这样一个德行败坏的贱人,祖父若是还活着,早就直接打死了,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陆家的列祖列宗……”
自从挑破许氏与陆元的奸情后,陆离便再也没有真心唤过他大哥。这次陆元从诏狱出来,陆离见了他的面更是直呼姓名。
这是要与陆元决裂的节奏啊。
“你、你竟敢目无兄长?”
老夫人听陆离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她最看重的孙子和外孙女,气得浑身哆嗦,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向他。
“哼,兄‘友’、弟才会‘恭’。祖母如果觉得我对陆元的态度有问题,咱们大可召集陆氏宗族的族人来评理。如果族人说陆元做得对,我陆离情愿当众给陆元叩头谢罪!”
陆离光棍。直接丢出重磅炸弹。
老夫人一噎,憋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道:“你、你竟想把这件事捅出去?难道你就不顾及陆家的颜面?陆家的名声毁了,你、你就是陆氏的千古罪人。”
陆离又是轻嗤一声,凉凉的说道:“这又是什么道理?做出此等丑事的陆元不是罪人,被伤害的无辜的我,竟然成为罪人了?”
陆离斜眼看了老夫人一记,“难怪陆元和许氏会如此荒唐,原来全赖老夫人悉心教导啊!”
“你、你放肆!”老夫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投向陆离的目光怨毒无比。
一直坐在一旁静静旁观的梅氏,听到陆离的话,猛地抬起了头,向来不喜不怒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彩,唇角勾起,‘嗤嗤嗤’轻笑起来。
没错,二郎说得真是太对了,哈哈,只有老贱人才能教养出未婚通奸的贱妇呢。
梅氏的笑声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老夫人的心头,她瞪大了眼睛,喉间发出咔咔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