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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庸想宰了林渺,可是官府却找不到关于林渺的半点消息。他绝不相信这个人能飞出宛城,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仍在城中,是以,刚才他还在都统府中发了一通脾气,骂那群酒囊饭袋办事不卖力。不过,现在他的心情稍好了一点,那却是因为小幽儿。
这确实是个尤物,宛城之中许多人都在打她的主意,可是他这个都统之子的身分却可以压倒许多对手。是以,他可以轻松地带着小幽回到自己的府上风流快活。
这倒确让孔庸的心情畅快了一些,至少,这使他天生的那份优越感更明显,也可以暂时抛开梁心仪留下的遗憾。
长街空寂,夜已经很深了,都统府的家将围护着孔庸的马车,张扬得厉害。他们并不怕惊扰百姓,隆隆的车轮声似乎并不能完全掩盖车厢之中孔庸与小幽的调笑声。
孔庸的派头很足,出入皆如众星捧月,家将一大群,这或许与宛城的不安宁有关。皆因近来有杜茂的例子及冷面残血的杀戮,使得许多人都不敢再如往昔一般张扬,谁都怕下一个死的人便是自己。
孔庸倒不怕这些,但是都统大人孔森却不敢让他这宝贝儿子冒险,要知道孔森就只有这样一个儿子,自是骄惯得不成样子,孔庸每次出门,必有八名家将相护。
都统府距醉月楼的路程并不近,却也不远,穿过三条街,拐四个弯便到了。这段路孔庸走过千万次,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摸回府上,而对其父孔森让这么多人护着他,使他深感不以为然。
事实上,不只是孔庸这般想,就是那群家将也这么想,试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何况孔庸也绝非庸手,受过好几位师父的指点。
马车在转弯,孔庸已有感觉,虽然他沉迷于车厢内那醉人的温柔之中,可是他的心依然很明朗,这一刻他更感到,小幽儿虽一身媚骨,可是与梁心仪相比,却仍差上许多,那是一种内在气质的差异。想到梁心仪,他竟有些怕返回府中,是以,他的心在默默地计算着回到府上的路程,只要拐过这一个弯,便只剩下一个弯和两条街了,他禁不住感到汗颜。以他的身分、地位和才华,居然得不到梁心仪的爱……
“轰……”孔庸的思绪还没平复之时,猛觉车厢狂震,整个车顶竟然塌下,裂为碎木。
“不好……”孔庸心中掠过电火一般的意念,一拖小幽闪身疾掠而出,马车也便在此时完全爆裂——那是因为一块自天而降的磨盘大石。
“嗖……”孔庸刚一掠出车厢,便觉冷风袭至,他根本就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哧……呀……”孔庸只觉肩头一阵火辣辣的痛,而此时他怀中的小幽却发出一声惨叫。当他发现这是怎么回事之时,小幽竟已气绝,却是因为一根八寸长的弩矢。
惨哼并非只有小幽,他的八名家将已有四人中箭而倒,另外四人怒吼着向大街两旁的屋顶上掠去。
杀手,正是伏在长街两边的屋顶之上,黑暗的夜,黑暗的瓦面,根本就难以发现这群如幽灵一般潜伏的敌人。
“孔庸,纳命来!”怒喝声中,一条人影如大鹰展翅般自屋顶上飞扑而下。
孔庸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杀机,这刚才还与自己缠绵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竟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怎叫他不怒?怎叫他不杀机狂涌?不过,他也被刚才险死还生的一瞬给惊住了,若不是他闪得快,或不是小幽,只怕此刻死的便是他了。不过,他的肩头也被怒矢掀开了一块皮肉,也正是这一矢准确地钉入小幽的咽喉,夺走了她的生命。
“嗖嗖……”那四名都统府的家将身形刚刚腾空,便立刻迎来了第二轮怒箭。
孔庸在怔神的刹那,听到了那一声怒喝,也感到了那来自上方强大的杀气,根本就不容他多想,抛开小幽,双足在车辕上一点,迅速窜开。
孔庸的反应确实够快,仅以毫厘之差,他所立的车辕便化为一堆木屑。
木屑纷飞之中,孔庸只见一道黑影迎面砸到,快得让他没有回气的时间。
“保护公子!”那剩下的四名家将骇然自空中沉落,有两人险险地避开怒箭,另外两人却也带伤而落。这一刻他们才后悔太过大意,如果不是太过大意,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以他们的身手,要避开这几支夺命的箭矢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平日的安逸使他们失去了应有的警觉。
“叮……”孔庸极速拔剑,准确无比地截住那迎面砸来的黑影,但交击之下,他手中的剑几乎欲脱手而飞,对方的力道之猛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林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