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叛乱(第1/2 页)
卢象升还未决定是否出兵干预蒙古内战,新的军情就传入宁锦防线,并迅速向北京传达。
正值壮年的林丹汗意外战死,他至今未有子嗣,建州叛军又火速进占赤峰,蒙古局势陷入胡乱。
北京正值清晨小雪,吕维独自一人漫步在西苑的地窖中,金砖、银砖垒砌成墙,黄金独有的光辉让人赏心悦目。
约一百二十万两黄金就摆在面前,垒砌成一座金字塔,众星拱月的银砖墙壁相区别。
这是融了藩王、勋戚及宫中金器的成果,白银足有两千八百万两……这么多的金银,足以支撑一个银行的诞生。
检查完在储金银后,吕维回到天关翻阅最近送来的公文。
见野心勃勃的林丹汗就这么突然的阵亡,吕维惊叹八旗军的战斗力和时运。
对八旗军的警惕性再次拔高,不是他不愿意进剿八旗军,实在是辽东、国内的形势不允许。
辽东的军队现在勉强能固守防线,压制住朝鲜躁动的人心,也能堪堪堵住八旗军南侵、抄掠的通道。
这种局势就很好了,起码没有继续恶化;可以一步步瓦解、蚕食朝鲜的血肉;辽南地区也能逐渐恢复生产,国内的人力、物力也就能从辽东战场这个大漩涡里跳出来,可以用在水利、生产上面。
能辽东、朝鲜能自给自足时,再反攻、剿灭八旗军不迟。
资源是有限的,尤其是粮食产量;这和收税多少没关系,收的税再多,也不能让军民吃饱肚子。
倾斜资源去打仗,一旦粮食生产跟不上来,大饥荒出现,必然导致灾民、流民遍地;流民发展成流寇,到处流窜破坏生产力,造成更大范围的饥荒、流民,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在这个恶性循环出现前,稳住辽东局势就非常的重要。
现在增税,不是缺钱粮,是在争资源的控制权;中枢握着的资源越多,越能针对性的发展生产力,以延缓、减轻大饥荒的烈度。
大灾难面前,中枢、地方的矛盾也是很大,都缺资源。
现在增税,钱粮也仅仅是在地方仓库里转了一圈,绝大部分钱粮还是用在了本地,这有效减缓了中枢地方的矛盾。
可矛盾依旧在,矛盾围绕在钱粮的使用权上,围绕在一系列工程的控制权上。
这已经超出了吕维的控制范围,这种源自人性的竞争、抢夺,只要还有人活着就不会老实下来。
就在他考虑是否采取外交手段,重新扶植一个蒙古汗王以对抗八旗军扶植的新蒙古汗王时,昌平山中为天启修陵的刑徒在守陵净军的鼓动下,发起了叛变。
各陵都有一支负责维护的净军,普遍只有百余人;宫中缩编净军数量、宦官待遇时,约有千余净军被打散充入各陵。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对宦官们来说这真是个无比寒冷的冬季,失去了盘剥炭户、运户机会的他们,真的在这个冬季里过的很艰难。
宫里本该收十六万斤炭,往年在宦官群体的把持下能收到近二百万斤;多出来的炭自然可以换成钱财,或者使劲儿烧,怎么暖和怎么来的。
今年宫里只预算了十万斤炭,各处宦官少了月俸、恩赏,还少了各种捞偏门的福利,这一下别说烧炭取暖,就是过年时的新衣裳、以及吃饱肚子,都成了奢望。
怎么可以这样!
偏偏宦官又是锦衣卫、军统局的监控盲点,于是愤怒的各陵宦官联合起来,决定做一票大的。
怕牵连宗族别人不敢反,他们这些无根之人敢反!
割了命根图什么,脸也不要了,求得不就是有生之年能吃饱穿暖?
既然连吃饱穿暖这么一点点可怜的要求都无法满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都不怕,还怕造反?
加上周围刑徒的待遇也算不上好……面对突然出现的刑徒这类廉价劳动力,法律上又处于弱势、被鄙视的阶层,地方官吏其实是很喜悦的。欺负刑徒,难道刑徒还能造反不成?
工部拨给刑徒的过冬棉衣,在矿场、工地转一圈,可能就直接入库了。
变卖赏赐下来的棉衣……没几个人敢干,但逼着刑徒或其家属拿钱来买这些棉衣,就成了很多工地的常态。
昌平山中守陵净军突然发难,伪装成奉令巡视工地的模样,带领本县刑徒劳作的官吏自然没什么防备,先后被擒。
有盔甲、兵器的净军,挥舞刀子,有的是办法鼓动、逼迫刑徒一同叛乱。
本就负责监管、就近镇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