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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已经遏止不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无声滑落。
他的眼神终于落在她的面颊上,却像是穿越她而去,再不为她停留。心中的疲累已经压垮了他的坚持,这一刻,连灵魂都变得虚浮了起来。
“你回来,我惊觉于你的改变,真心爱上你的沉静婉约。是真心的义无反顾的爱啊。这爱不比你从前对我的爱少上一分一毫。朝臣宗亲一再反对,我却拼命抗拒,甚至不惜威胁皇上,只为能得到你。做了这许多,竟然只得你对我的逃离之心。”他涩然笑到。“我承认自己私心。让你受孕,是想着,如若有一天,我留不住你,还有个孩子可以牵系住你,你那淡漠的眼神,总是让我惶惶不可终日。如今看来自己的运筹帷幄皆是惘然。你不是变得温婉了,你是变得冷血无情了。血脉至亲,原来你也如此看轻。”他凄然笑到:“看看我常宁造就了一个怎样的女子。竟是复制了我的全部冷情。”他忽而目光闪动,眼角竟然滑出泪来。颤声说到:“不!你的冷萧更甚于我。。。更甚于我啊。。。”
她惊惧的看着他眼角那条在茫茫月色下犹存的银色泪痕。此刻他的眼泪比他说爱上自己更加让她震惊。他竟然落泪了,认识十余年,她从未见他落泪过,他一直是那么高高在上,骄傲自负的一个人,她从没有想过他会有落泪的一天。可是今日他却为自己落泪了。
“常宁。。。”她的声音变得涩哑难辨。
“够了,真的够了!”他忽而大声吼到,是对她的,也是对自己的深深怨怒。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尽皆落地,瓷器破裂发出的清脆响声,让两个人的心都顿觉尖锐的疼痛。
他深深再看她一眼,便将眼光别向他处,口气冷峭平常的说到:“你若要走,我绝不再留你。我爱新觉罗常宁,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但是只有一条,孩子,必须留下。生下孩子,取了宗亲牒牌,你爱上哪就上哪吧。”
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支在床榻的手臂已经撑不住身休的重量,垮塌下来,跌俯在床襟间。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如此狠绝分离的话,即使在当年,也不曾。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从前那些无声撇下,远比这一刻的亲口决绝要来得温和上许多。
“我。。。常宁你听我说。。。”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潜意识里想要挽留,得他肺腑真言的这夜莫非就要成为两人分离之时?心中无限恐惧弥漫开来,怕若就这样容他踏出门去两人就真的咫尺天涯了。
“你的话,我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正文 第六十三节 冷意
推开大门,他大步欲踏出那门槛,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垂下眼睛思考了一会,才沉声问到:“那泰必图问你要的玲珑翡翠到底是何物?”
她颓然的看着他清冷的目光,只觉周身泛寒。喃喃说到:“我不知道。“那人口口声声都是玲珑翡翠,她如何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难道还会对他有什么隐瞒吗?心都空了,何况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秘密呢。
“你不知道。却差点为了那玩意弄丢了自己和管戎的命。。。”眼眸一沉。”还有腹中我儿的命。”唇角淡淡勾起一个笑容,略带几分嘲讽。“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泰必图不也是为了这么一个莫名的东西丢了荣华富贵,再不久,还得丢了自己项上人头,和一家一百七十五条人命。”
她心头一颤,一百七十五条人命?一人之过,却要连累这许多?
看她那模样,他冷冷嘲讽到:”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同情心吧,你不是早就认定我们是血腥残忍的一族吗?杀烧掳掠,确实,在你心中我们做的不比土匪好上许多。”眼中露出残忍的光芒。门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更多了几分冷萧之气。”怎么办呢?我这说不定是你杀父弑母之人的孙子就是不知死活的爱上了你,绑住了你的自由,还让你怀上仇敌的孩子。你要恼我,要恨我,我也无法。若是有一天,你要把刀子刺进我的胸膛,我也绝不会躲闪避让。”他明明在笑,眼神却冰冷得刺骨。”只有一条,保住腹中的孩子,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这不是威胁,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敏梅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阿玛额娘死时,自己的孩子冰冷在怀中时,都没有如此恐惧过,可是这一刻,当他决绝的看着自己时,她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似乎要炸开了一般。无垠的黑暗拉着她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她到底做了什么?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顿觉原来自己真的从未把他放下过,他一直一直就住在自己心坎上最为柔软的那一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