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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所求,可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还是有求的。
“书。”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他抬眼看我,眼中有一丝晃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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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我从将军府内的信件给事,被调为了书阁给事,开始分管府中所有书籍。
当我被总管带到书阁的时候,望着这个二层的小楼,心中还是有所慨叹的:赵将军一介武将,竟然府邸内有这么多藏书。
打开门,入了书阁,看着硕大紫檀木打造的九层书柜,一个个整齐相连,静静矗立在那里的时候,我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宁静感。
当我再细细看去时,才发现这些书上都积着一层薄薄的灰,许是很久都没有人动过它们了。
在书阁给事的日子,过得甚为清闲和宁静。每日,我只是随手翻开一本书,像小时候在家里那样,静静地读,静静的思。当然,作为给事,管理书阁,我还是要做些本职工作的。
因为我发现,这里的书不但多,而且杂;不但杂,而且乱。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父亲的书都是按照年代或内容有序排列在书架上的。不仅如此,父亲还会给每本书都编上一个号码,把诸如年代,风格,体裁等标签写在一张小小的纸条上,然后贴在书脊上,这样一目了然的做法,非常便于取用。
在这里,我沿袭了父亲的做法,一本一本的查看,标写,排列起书阁里的书。书浩如烟海,因此我的工作繁琐细致而庞大,不得不说,长此以来,我竟过得有些忘记了时间。
若不是一场细细春雨的提醒,我差点忘记再有三个月,新一轮的雨水灾难就要来了。
想到洪灾,我自然开始警惕起来。随即便想到了自己去年曾暗暗下过的决心:不要再画图于纸,
7、第七章 。。。
而是要画图于心。
守着书山,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不仅可以练习识图记图,还可了解地理水文方面的知识。二者结合,相辅相成,我开始慢慢试着在脑子里描画一些山水河流,路途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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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我在书阁静静蛰伏了半年后,便又被复启到督办的官职上。我知道,今年的水势,并不比去年好太多。因此,赵将军的部队,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拼的。
整整三个月的雨季,我一如去岁,忙碌在营帐内与河堤上。只是这次,我不再用人帮我拿着纸笔,割点连线作图。河水,堤坝,陆运,桥走……一切的运筹都纷复在我的脑子里。
渐渐地,我发现了身边很多武将,包括应华军对我的尊重和言听计从。而后来,我甚至发现,自己在发令调兵时,竟然得到了赵将军全部的默许。
接连两年的防洪有功,赵将军被朝廷加封为护国将军,而我也从一名给事被晋升为了文参。朝廷的封赏后,便是将军的封赏。还记得那日,赵然将军把所有抗洪有功的人员都召见到将军府的正堂,一一给了每个人赏赐。
当他念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忽然来了句:“还是书吗?”
“是。多谢将军恩典。”我作揖恭谨谢恩。
赏赐过后,我便重回了书阁。打开门的那一霎那,我忽然觉得:自己这种数月安静,数月忙的日子,仿佛在过着一次次生命的轮回。我刚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到胸口被隔了一下。
我从怀中掏出了那本一直随身携带的书图,径直翻到了最后一页,盯着那个墨笔写就的‘望’字,满心疑问:这写书人的‘望’究竟是什么?由‘望’及‘念’,而我的‘念’又去那里完满呢?
我正胡乱想着,忽然听到有人推开了书阁的门。我随即快步走到门边,想看个究竟。进来的是赵将军——我不知道他上一次进书阁是什么时候,但是至少我从未在这里见过他。
“将军。”我躬身一拜。
很奇怪,他的声音隐隐有一丝欣慰:“你在。”
“是。”除了简单的应答,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果然,他笑了一下:“你话总是这么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但是我并不惊奇。因为我是个笑得比他还少的人:“将军是来看书的?”
“随便看看。你不用跟着。”这话等于没说。将军驾临,身边没有随侍,我怎能不用在侧?
我随着他走到了藏书的紫檀木柜边,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便随手拿下一本,摩挲着书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