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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便会派人来接走她,尽管明了她心中的想法,可他不能顺从她,他不该再对她施予任何的怜悯,那对他们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喜欢上湘湘了?”紧盯着他透出冷漠的眸,她白着脸猜测他一再拒绝自己的原因,娇脆嗓音有丝发颤。
喜欢?不,那不足以形容他对湘湘的感情,他爱她,在过往的深刻相处里、在不知不觉间,他渐渐爱上了她,却愚蠢地不自知。
铁铭勋无言,眼神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赤裸的答案比想像中的可怕太多,纪溦不禁红了眼眶,深切的悲愤瞬即凝聚成疯狂的嫉妒,刹那间将她所有的理智都打碎了。“她到底对你耍了什么手段?你该是恨她的!你怎能喜欢她?你怎能?”她激动地哭喊起来,句句皆是无理的指控。
从小到大,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那段不能自主的婚姻,从没任何东西可以溜出她的掌控,她不允许他对自己移情别恋,不允许!
恨湘湘?这就是她想要的吗?她失控的叫喊让铁铭勋微愣。
昔日所熟悉的可人儿仿佛消失了,此刻他只见到一个说话与面目都极之狰狞的陌生女人,那个他从不认识的、关于她的另一面……
“别忘了当初是她逼我离开你的!那可恶的丫头——”
第8章(2)
“够了!”怒吼着打断她,他终于打破沉默,为的就是要停止她将吐出嘴的数落。
与纪湘相处了整年的时间,他知道纪湘不是那种人,她根本不善于耍心计,更别说那种卑鄙手段了,他爱她,自该相信她当日之言,现在他只恨自己当初那样被怒火掩了理智,把她伤得那么重。
而纪溦的前言不对后语,更是教他的心凉了一大半。他清楚记得当时的离别与叮嘱,是她请他别辜负了她的退让,并要求他善待纪湘,谁能料到原来她是别有用心?她聪明地利用他正值痛苦的心情来伤害纪湘,假如没了这重波折,他和纪湘的情路不会有那么多的错恨难返。
但这该迁恨于纪溦吗?不,他清楚明白一切的伤痛和过错,都是由他亲手铸烙下来的,他是真正摧毁纪湘的刽子手!他该死地要她奉献所有,却吝啬对她表白情感,毁了她的清白,却迟迟不确定自己最真切的心意,他是最可恨的那个人!
在铁铭勋的怒瞪下,感觉到他对纪湘的信任和在乎,纪溦终于醒悟到……她输了。
惨白了脸,她乏力地跌坐下来,泪水霎时夺眶而出,她就像是丢失了一样心爱的东西,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面对她的心伤,他没丝毫动容,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纵然与她相恋了三年,她亦曾霸占了他满腔情爱,他却不了解她。所谓的爱恋,其实不过只是一时的迷惑罢了,他眷恋她的美丽和温柔,却从不曾真正懂她,看似浓密的感情,事实却是没任何的交集,他们谁也没牵系过谁的人生。
而纪湘,是以年月与长久的相对,日积而成的一份依恋,她干涉、占据、影响他十年来的生活,同时也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注定他此生再也无法放下她。
她早已融入他的骨血中,自然、真切、实在地围绕着他,直到她离开了,他才把这一切感觉都弄清看透,体会到她是自己最难以割下的一份牵挂和深情。
时间无法重来一遍,懊悔只会令人更失落痛苦,也许他该掩埋起难过,抱着期待去守候……
四年后。
初春天,乍暖还寒。
“小姐。”
叫声扰了炕上人儿好眠,徐徐睁开朦胧的眼,一张柔美容颜立时映入眼帘。
“绢儿……”呓语般的呼唤、半眯着的美眸,暗暗宣告她还需要睡眠。
“小姐再睡一会儿没关系,绢儿得出门去了,您好好睡。”细心为小心盖好被子,明绢为她放下罗帐,免得冷风泄进让小姐着凉。
转过身,看到一桌子的针线活儿,她不由得低叹了声,小姐肯定又熬夜了。
上前收拾过后,她便赶紧出门去,踏出房门时,炕上却传来声音。
“小姐?”明绢不禁失笑,看小姐钻出了罗帐,揉着一双惺忪睡眼下炕,她连忙跑过去。“醒啦?别勉强喔!”她笑说,然后为她拿来衣裳穿上。
“醒啦醒啦,再继续睡下去可就变猪了。”扫去了初醒时的疲倦与慵懒,纪湘抖擞精神,娇笑着自嘲。
明绢摇头低笑起来,侍候着衣时,她不忘唠叨几句。“小姐就爱胡说,还有喔,绢儿瞧你又偷偷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