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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陵关兵营的训练场,是严格按照等级划分的,每个兵种都有自己的训练场,甚至同一兵种中也分出了优良中差,相应兵等不同,所被安排的训练场地的条件也会不同。就拿骑兵来说,孟护堂所领的那一府自然是占了最好的训练场,而韩队率所领人马作为最优秀的一队,用的就是整个铜陵关兵营最优的一块场地。山坳土丘、平原沙地、水泽木桩,大部分的战场地形都被人工模拟得有模有样,且场地所有器械物品都会被打上一个“孟·韩”字号标识以表明归属,这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像队里每个人的甲衣、兵刃、马鞍等等,全都有这个“孟·韩”字号标识。旁的兵士见了这个,都会躬身行礼,别的军将见了这个,也会较对待一般的兵士客气好多。铜陵关三千骑兵中上等的上等,就是这五十个人,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的五十个人。
天色昏昏未明之时,杨曦便睁开了眼再也睡不着,不由得想着一些事情,以前的、以后的,思来想去终不得解的,太过忙碌没时间去考虑的,以前从未想过又在此时突然蹦出来的,心底不经意间漫出来的,一件件、一桩桩,这个未了那个又来,眼见窗纸发白,也没个什么头绪,索性起床穿衣,打水洗漱。
一头扎进满盆凉水的时候,那股透彻的清凉激烈地打击着自己的面部,继而入脑、入心,行遍周身。瞬间感觉愁绪被一股脑冲散,留下的只有清新明净的凉爽,还有一个分外清晰的目标,今天,一定要让那群盛气凌人的天字号骑兵队,刮目相看。
东方朝阳初起,镇北镖局一众人等都已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成了队列,携马而立,等待训练。还没人发给他们军人该有的甲衣、兵刃、马匹等相应物资,他们只好穿着自己的镖师衣饰,佩戴镇北镖局特有的腕锁刀,还有镇北镖局自己养出来的马。
杨曦和邢镖头也站在队伍之中,分列首位、次首。虽然在镇北镖局中,他是少主,他是镖头,但出了镇北镖局,此时此刻,他和他便和这般兄弟一样,是铜陵关骑兵部中的准骑兵。
也不知等了多久,日头都已升起老高,阳光也已经驱散了后半夜所积聚的微凉,再照过来,便让人觉得温热,多少有了些暑气。终于,边房右侧那精致的排屋里开始有人拎着木盆出来打水,慵散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时不时地蔫声死语地打着招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人注意到了镇北镖局这队整齐肃穆的人马,也有人指指点点,像看马戏一样嗤笑。
两炷香功夫过去了,天字号骑兵队终于穿戴好了,成了队形,迈着懒散的步伐,向伙房的方向挪动着。
“走了”,天字号骑兵队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很是洪亮,是那个领头的,回身喊向镇北镖局的。这应该就是一直未曾谋面的韩队副了吧,杨曦猜度着,也没做多想,引着众人急行几步,跟在了天字号骑兵队后面。
在伙房吃过早饭,穿过一排排营房,路过一块块已有兵士开始操练的训练场,终于来到了天字号骑兵队自己的训练场。队伍停下,天字号的人去马厩里取马,杨曦等人只好原地等待,趁着此间仔细观察一番,场地大概有三十丈见方,战地环境虽有些局促,但很丰富,内中器械也很全,草人、木桩、箭靶、兵器架等等。
不多时,天字号骑兵营便牵着自己的战马出来了,杨曦的感觉很明显,此时的他们和先前那群懒散不堪的人不一样了,他们的目光有神了,脚步生风了,斗志昂扬了,和身旁那匹精壮威武的战马显得甚是搭配。也不知他们在马厩里饮了什么马尿,怎么突然就焕然一新了呢,杨曦心里暗想,看来之前是有些轻视他们了,铜陵关天字号骑兵队,或许还真有两下子的。
天字号骑兵队携马进了训练场,杨曦率着镇北镖局的人紧跟着。进了场,他们拿上了自己所属的兵刃,跨上马以后,再一瞧,铜陵关天字号骑兵队的气势,便有了八九分了,威风赫赫,岿然难撼,只不知这是表面文章,还是却有实货。不论是真是假,稍后便可眼见为实。
“整队”,韩队副高喝一声,如晴空中的炸雷一般,初听时简直震人心魄。眼见整支队伍立即一字排开,马头并齐后,便一动不动,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今天都把精气神儿都给我提得足足的,可有外人看着呢”,说到外人时,韩队副有意抬高了一下音调,并似有些傲慢地瞟了杨曦这边一下,顿了顿,又说道:“训练内容如前,上午的三个科目,马术、杀敌术、箭术。好了,话不多说,兄弟们,跑起来了!”,说着,马鞭扬起,落下,嘴里喝了一声,便率先打马向模拟战场奔去。
天字号骑兵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