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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歇歇,谈不上累,倒是有些喘。
他们好心不会让我做些吃力的活,毕竟你见着一个浑身绷带的人还脑筋不清的向你讨活干,你也会给他一些轻便的小活吧。
边来回拖着,边暗自祈祷那样的鬼天气最好别再碰上了,够吓人的。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先不论好坏,松了口气倒是真的,蒙在眼前的一层薄薄的雾也被撩开,重又恢复明亮清晰的视线。
这些天下来自我心理调整得不错,见着爸爸还会喊上他一声,那男人则会弯弯嘴角,眼中的欣喜浓得怎么也化不开,仔细地瞧,还会觉出他的无措,一种羞涩的意味。
这就足够了,日子等得够久的了,若是宴禟有救我的心,早就该来了。
茫茫的大海,缭绕着雾气,如梦似幻,陶醉其中,深深的,远比吸毒更使人着迷兴奋。他的魔力在于解开世人的恼闷,确实,在他面前,任何抱怨焦虑都是渺小的,望着他,你会蓦然升腾起对生的希望与执着。
这份希望与执着,我想,我是应该舍弃它的。
因为,宴禟舍弃了我。
扔掉拖把,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人,怎么治愈的能力这么差,明明没有伤到要害,恢复起来却这么慢,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似乎,好像,比刚上船时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船医没有明说,我自己不是医生当然不会知道具体情况,其实也不过是无力而已,其他机能,我认为,都在正常运作。
上了这艘船,等待我的命运只有一个,处决我,要么是到小岛之后,要么就是在中途的某一时刻,现在等的是决定我生死的一道指令。
命运,有时候,还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苦笑了几声,撑着拖把站起,把他靠在一边,自己躺上躺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展一下双手,还是这张躺椅最得我心,真舒服。
晚上跟着大伙一块吃了饭,随后又找到躺椅睡了上去。
爸爸的手抚上额头,热度从掌心沁出,温温热热的。小时候相处的日子一下就忆起了,一幕又一幕,温馨而又欢乐,勾了勾嘴角,“爸,别干了,回去和我妈好好过日子。”
“我还没和你说过吧,我有个妹妹,叫姗姗,可爱极了,”我脑袋晃了晃,蹭蹭那只手,“你回去后好好照顾她,姗姗她爸妈对她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还有,我房间以后派不上用场,你喜欢什么就把它改成什么样,我知道你喜欢模型,和我一样。”
轻轻笑了几声,额上的那只手没有离开,“我妈,她一点也不喜欢宴老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欺负她,把她看紧了,我看宴老爹吃不准真把我妈给带走了。”
“爸,你要好好表现,我可不想再喊第二个人叫爸爸。”
“嗯。”
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出声,覆在我额上的手动了动,撩起了我的头发,似是觉出单单一个音节的回答不太令人满足,于是缓缓地补上了三个字,“我知道。”
“做得太多也不见得人说你好,所以索性别去管他,彻底的。”我唠叨地重复,抱怨,“真的,爸,宴老爹都能脱手不理,凭什么要你顶着,”我拍拍那只胳膊,郑重道,“那个商曦晟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用处,笑眯眯的没个正经,肚子里却全是坏水,跟他打交道,一个字,惨。”
看看我就知道了,好惹的,不好惹的,我全碰到了,结果落了这么个下场。
“你讨上我妈真是福气,你知道吗?”
现在的我说话没有逻辑,只顾张嘴说个不停,我不要停下,我想说,我想和爸爸说好多话,胸口微微地发胀,呼吸稍喘且急促,生怕下一秒吸不上新鲜空气。
他们恐怕还没有下达指令,我就先玩完了。
“你一直不来看我们,上次突然打电话回来,我妈有多高兴,我看着都难过。”
声音逐渐放低,如梦呓般低语,“那次见面后,我去见宴禟,然后屏不住,就哭鼻子了。”
“小隐心。”
男人开口叫了我一声,良久才说道,“对不起。”
我摇摇脑袋,表示不在意,想和他说说宴禟的事情,又突然泄气的觉得没有必要,一时,找不到话头。
“小隐心,晚上等信号,直升机来了,你就走。”
男人用耳语的姿势,快速在我耳边说道,吐字清晰,极有冲击力地在我脑内徘徊。
“是,是,是宴……”
我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