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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一不管是在这个时空还是在后来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里,都没有看过一场完整的春节联欢晚会,并不是他觉得没意思,而是从骨子里就没有在这时节里看电视的心情,小时候想着怎么去弄点炮竹,长大了想着怎么去找人打打牌,再大些的时候整晚地抱着电脑看电影,很不幸,到了该看的年纪时,他回来了。
不过在这个时空里,九二年春晚里的那个熟悉的舞蹈仍旧没能让他刹住脚,这才一放下碗,打开紧闭的大门,就即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搬出大袋小包的炮竹,赫然就是要大干一场了,年年有余却也省不掉余味未消就见刀戈。
“砰!啪!”
“吱吱吱!”
一阵炸响后,张真一还没从炮竹的火光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院子门被一道巨力给猛地踢开,重重地往院墙上撞了过去,随即便怂搭着连在门襟上不住地晃动,发出吱吱的声响,实在是有些惹眼。
“真一,进屋。”
一旁的刘宏远眼尖得很,马上看到一行人拎着儿臂粗细的铁杆子钻进了院子,一行十几人,里面赫然就有昨儿个挨揍的那几个小混混,看来是找人报复来了,立马就拉了外甥一把,随即顺手就抄起门边上的一杆铁叉子,这还是真一他奶奶从村里带来叉竹篮晒东西的。
“哪个是刘宏远和张真一,给老子滚过来!”
说话的却并不是秦虎,而是上次那个叫做猴子的年轻人,秦虎实在是不想惹上这个烂摊子,这次却是站在了一行人的最后面,低着头也不看着刘家人。
屋子里的刘家中人先后从客厅里钻了出来,一大家子人看着院子里的十几个来意不善的混混,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妈,你快把小姨和奶奶他们带到楼上去,把门关起来,小舅舅你赶紧去楼上给刘书记打电话。”
张真一显得并不慌乱,这种事情来了就躲不过,哪怕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道上的混混要报复,就要接着,照过面,解开梁子自然就没事,就怕这些人是来没事找事的,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栗色,脸色有些可怕,一家子的女人们被刘润平和刘萍微带着往楼上走去,老奶奶使劲儿拉着外孙的手不让他出去,却被少年给挣脱了,刘明华却示意了一下让他出去了,老头子知道自己这外孙也不是省油的灯,年纪小胆儿兜天大。
“老头子,你让真一出去干什么,万一要是被那几个该死的畜生给打倒哪里可怎么办啊,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国法啊!”
“妈,你快上楼,我去把真一拉回来!”
“润平,你快去打电话叫刘书记,快去啊!”
“思平,你干什么,你出去干什么,大嫂你快上来!”
大年三十,辉映的灯火下,夜色浓墨,却遮掩不住喧嚣的岁月里,那一抹刺破云霄的喝叫。
“我草尼玛的,老子就是张真一,龟儿子,有种你就上来啊!”
第二十七章 刘云清的愤怒
实木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似乎是隔绝了世间的喧闹,九一年的年末注定以一种异样的华丽迎来新春,当张真一操起手中的拖把木柄时,胸腔中有些微醉的红酒意顿时便涌上脑来,脸色张得通红,粗气直喘。
刘宏远和刘思平兄弟俩一人手里拽着一把叉子,五旬的刘老汉颇有些老好人的倔强,竟然拎着一杆钉耙就占据了门前的楼梯,这钉耙还是农家用来耙地用的那种物事。
“尼玛的,我操死你们,你个龟孙子!”
刘宏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被人堵门的气,一时之间怒从火中烧,壮硕的身躯爆发出一股子骇人的劲儿,手中的叉子接连扫飞几个混混手中的棍头,连带着人都窜了过去,刘老头心头急啊,儿子被落下台阶肯定会吃亏的,赶忙拉住他,却不料肩膀上被扔过来的一块板砖砸得火辣地疼。
“百(念bai,是农家对老子的称呼。),你没事吧?这些王八蛋,老子要活埋了他们。”
刘宏远已经打红了眼,手中的叉子往院子里一甩,便拎起靠在门墙上的棒椎就往那扔板砖的混子砸了过去,占了身强力壮的优势,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拦得住,只见他拎起那小子的衣领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张真一手中的那条木棍早就断做两节,见二舅舅已经快被人围住了,顾不得许多就像一头牛犊子似的冲了下去,身旁还有见势不对同样冲了下来的刘思平父子俩。
砰地一声,就在三人同时冲下去时,大门被打开来,只见刘润平手中拎着一条板凳就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