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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潮起伏,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陳泱泱見過的唯一一面。
那年她十六歲,好不容易存了點零花錢,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背著方倚梅,買了張去 g 市的機票。
她看過不少新聞報導,都在傳陳樂康病入膏肓,如果不儘快進行骨髓移植,就算陳氏傾家蕩產,也無力回天。
而這位桃色緋聞纏身的地產大亨,有著不計其數的私生子,卻沒有一個人能與他配型成功。
岑瀟不是沒聽過那些和自己身世有關的傳言。她知道,陳大亨的桃色緋聞里,有一樁就是方倚梅。而她,很可能就是方倚梅與陳樂康的私生女。
如果她能和陳樂康配型成功,或許,她就能進入陳家,從此擺脫方倚梅的控制。
抱著這樣的期待,她在陳氏大樓的門口蹲了好幾天。期間,她不敢聯繫 b 市的任何一位親朋好友,就怕被方倚梅抓回去。
她住在幾十塊一晚的黑旅館,餓了就買點小麵包,渴了就喝自來水。就在她即將「彈盡糧絕」的時候,終於在陳氏大樓的入口等到了陳泱泱。
對於這個可能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女性,岑瀟也只在雜誌上看過照片。她憑著一點兒不確定的聯想,躲過幾個保安,衝到陳泱泱面前。
可她還來不及自我介紹,便聽對方問道:「你……是方倚梅的女兒?」
岑瀟一下愣住,木訥地點了點頭。
接著,陳泱泱屏退了保安和秘書,將她帶進自己的辦公室,還讓人送來了熱乎的湯麵和乾淨的衣物。
看著岑瀟那對秀氣精巧卻過於突出的鎖骨,陳泱泱問道:「你怎麼瘦成這樣?方倚梅虐待你嗎?」
這語氣稀疏平常,卻叫岑瀟紅了眼眶。她強忍著淚意,對陳泱泱說道:「外界……外界都在傳,我是陳樂康的女兒。」
「所以呢?」陳泱泱往自己的大班椅上一靠,挑眉笑道。
「我知道他病重,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活命。」岑瀟推開面碗,走到陳泱泱面前,「我可以和他做骨髓配型。」
眼前的少女,滿臉寫著小心翼翼,可仔細看,那精雕玉琢的五官里也有不甘與堅毅。儘管她有著一張極度肖像方倚梅的臉,可陳泱泱看著,卻不覺得厭惡。
相反,她在這張臉上,窺見了一隻幼獸絕處求生的韌勁。
有美貌,有膽色,只要多加錘鍊,未來不可限量。
這麼想著,她問岑瀟:「如果配對成功了呢?」
陳泱泱的語氣充滿玩味,岑瀟聽著一怔,再看對方的表情,一臉的氣定神閒、怡然自得,根本就沒把陳樂康的死活放在心上。
她遲疑著,還是道出自己的打算:「如果配型成功,我也算對陳家有功。你可不可以把我接到陳家?」她說著,又快速地補充一句:「我可以做幫傭,做下人,或者自己打工賺生活費。只要……只要,你別讓方倚梅把我接走。」
她說著,音量越來越小,卻取悅了陳泱泱。後者用下巴點了點茶几上的那碗面,問道:「吃飽了嗎?」
岑瀟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行。」陳泱泱應著,站了起來,「那你現在和我去醫院。」
岑瀟以為這就要去做配型,緊忙抓起書包,跟了上去。可到了醫院,陳泱泱並沒有帶她去抽血,而是直接將她帶到了陳樂康的病房。
病房自是空間寬敞,裝修豪華,可若不是房門上寫著陳樂康的名字,岑瀟根本不敢相信,病床上躺的是什麼「g 市首富」和「南方地產大亨」。
眼前的老人瘦若枯柴,渾身上下都插滿管子,整個人已經沒有意識了,只能依賴呼吸機而活。
即便心電儀上還顯示著脈搏和血壓,可他和死人幾乎沒什麼分別了。
岑瀟看著,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往後退了半步。
陳泱泱問她:「你叫岑瀟,今年十六,對吧?」
岑瀟聞言一愣,突然反應過來,自見面起,她還沒做過自我介紹。
所以,陳泱泱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岑瀟神色不定地看向對方——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歲,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鷙、滄桑的氣質,有時即便在笑,眼底也是一片青灰。
手腳心開始冒汗,岑瀟想著離開這裡,又聽陳泱泱說道:「其實,想做陳家的孩子,有沒有血緣關係並不重要。」接著,冰冷的視線看過來,「只要心狠就夠了。」
岑瀟頓時繃直了身子,沒有接話。
「老實說,他就算活下來,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