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页)
岑瀟感慨著,對陸平川說:「她很漂亮,你們長得很像。」
陸平川看向照片,眸光變得溫柔:「你沒見過她最後那幾年,被折磨得都沒有人樣了。」
他語氣平和,但岑瀟還是聽出了一絲隱忍,「被折磨」三個字尤其刺耳,讓她不由得想起宴會廳里的余香和陸星河。
資料顯示白錦曦是在二十年前,因為抑鬱症而自殺的,而今天是陸星河二十四歲的生日。
有些腌臢藏在白駒過隙的年月里,有些人以為它會自動消失,可有些人對它念念不忘。
「萬星的西餐確實做得不錯。」陸平川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在餐桌另一側坐下,「吃吧,這些東西里沒下藥。」
如果連工作餐都下藥,那你的空白支票不賺也罷。
岑瀟腹誹著,沒有接腔,只拿起餐具,開始同他分享盤裡的食物。
兩人不再交談,空氣里只剩刀叉與碗碟相碰的聲音。
許是覺得這種沉默實在有些壓抑,陸平川的目光在母親的照片與岑瀟之間徘徊了一下,問出了他藏在心中許久的疑問:「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岑瀟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反問道:「手?」
陸平川說:「明明一張臉那麼漂亮,手怎麼會保養成這樣?」
岑瀟反應過來,心想這位陸大少爺的關注點還真是清奇,只斟酌著說道:「小時候,總在小吃店裡幫忙,每天幫著爸爸媽媽洗菜洗碗,夏天長濕疹,冬天長凍瘡,反反覆覆地就留下了病根。被方倚梅找到以後,她幫我根治了皮膚病,但皮膚狀態是回不去了。再後來有了 nana 美髮沙龍,我也幫客人洗頭染髮,這手就一直這樣了。」
她語氣平靜的像在說別人的事,可她沒有提,之所以留著這樣的一雙手,是為了時常提醒自己:她從哪裡來,該到哪裡去。
上流社會一擲千金、聲色犬馬的生活,不是她的目的地。
就像此刻,她不是來體驗什麼豪門晚宴,再品嘗美味西餐的。她是來上班,來搞錢的。
想起自己的任務,她問陸平川:「陸氏參與城南項目的消息,確實是余香放給媒體的,對吧?」
陸平川頷首道:「是。陸氏公關的負責人,是她的心腹。」
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岑瀟蹙眉,又問:「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你父親不至於被蒙在鼓裡吧?」
陸平川對岑瀟眨了眨眼,很贊成她的猜測:「和老頭子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他是這世上最自私冷漠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看別人斗個你死我活,他好漁翁得利。」
陸平川這話說得十分直白,倒讓岑瀟想起方才的場景——她和余香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陸建業都只在一旁看著。但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兒子和公司,也是一樣的態度。
岑瀟有些唏噓,又聽陸平川說:「老爺子也不是完全作壁上觀。陸氏畢竟損失了十幾個億,他心裡肯定是不高興的。眼下就是按兵不動,想看我和余香怎麼斗下去。」
想起他那個「毀掉陸氏」的終極目標,岑瀟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也給余香的項目使絆子嗎?」
陸平川聽著,眸光微動:「我們?」
岑瀟一愣,忍不住在想:不是「我們」?陸平川這是在計較他們的僱傭關係?
可他開出空白支票的價碼,確實有權利指使她幹活。
「我,我,我是說我自己。」岑瀟伸手指向自己,改了口風,「您是付錢的客戶爸爸,想讓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又不是「我們」了嗎?陸平川斂去目光,再開口時已是風平浪靜:「我要讓余香和陸星河雙雙出局,獲得老頭子百分百的信任。畢竟只有把陸氏集團完全的握在手裡,才能徹底將它毀掉。」
「至於你——」他不由得拉長尾調,「我對你的手段很有信心,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余香母子的把柄。」
岑瀟聞言,直接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位陸大少爺,難不成想做甩手掌柜?
但……也好。
岑瀟默默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陸平川走過去開門,就見陸星河站端著盤蛋糕站在門外。
他不情願地叫了聲「大哥」,接著說:「我剛在樓下切蛋糕,沒看到你們,問了傭人,說你們在這兒。」
他說著,又往臥室里探了探頭,「岑小姐,來吃蛋糕吧。」
岑瀟聞聲走過來,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