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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贺易之走后,宋书阳对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来都没有对贺易之有过认真地心思,所以从来就没有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过,对于白涟的事情更是藏着、掖着,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现在想来,那可不就是亏心事么?瞒着自己真正的的男朋友,去参加暗恋的人的生日晚会,而且还深夜才归家。归根到底,他那时心里也觉得自己是对不起贺易之的吧,所以才那么心虚,甚至连自己去了都不敢大大方方的告诉他,反而遮遮掩掩的说是去和朋友喝酒了。
也难怪贺易之当时那么生气,他想,要是贺易之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瞒着他去和言怀瑾约会,他一定反应比贺易之强烈百倍。
他自己都没有对贺易之有交付真心的意思,那么贺易之为什么就要对他死心塌地的呢?况且他们已经分手了,是他温寻自己亲口同意的,现在贺易之要交什么朋友,他温寻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呢?
就算是他现在真的和言怀瑾在一起了,他也没有去阻止的权力。
温寻坐在贺易之的楼下,觉得自己突然丧失了上去敲门的勇气。
原先的理直气壮,现在全都变成了内心的忐忑和不安,一点一点的敲打着他的心,让他越发的难受起来。
他不可抑制的想象着贺易之和别人牵手的画面,和别人拥抱的画面,和别人接吻的画面,甚至是……
温寻紧紧地握住拳头,只要这么一想,他便觉得心里的嫉妒快要随着血液从身体里喷发出来,顺着四肢百骸直达心脏,绞得一阵涩涩的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踏了下去,正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怔住了的贺易之。
温寻看着他也怔住了。
心脏在那时仿佛都停掉了一拍,然后疯狂的在胸腔里跳动起来,好似要顺着节奏从那里蹦出来。
贺易之眉头微微动了动,转身当作没有看到他一般,径直往前面走。
温寻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跟了上去,张了张嘴想要和他打个招呼,却发现满腹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不知要从哪里说起。
好像,从哪里说都显得很虚伪。
他看着贺易之冷漠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颓丧。
明明才分开没有多久,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一般,竟生出了些许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贪念地看着贺易之,心里一遍一遍的回想刚才自己看到的样子,眉眼还是一点也没变,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却觉得好像比之前瘦了。
略微有些苍白。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将贺易之的脸记得那么清晰,甚至连他眼角美好的弧度都能细腻地描绘出来。分明还是之前的那张脸,他却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变了,而他再也寻不回来。
贺易之也不管他是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挺直着身板走在前面,目光不偏不斜。
温寻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现在是什么神色,一定是板着一张脸,凤眼略微上挑,眼眸黑黑的,像是被浓墨晕染出来的一般,斜眼看人的时候总显得很傲慢。他当初就是被贺易之那样一副神态吸引住了的,他那时骄傲得就像是一只仰着下巴的孔雀,也美丽得像是华丽绚烂的孔雀。
而和他在一起的几年,他的那些傲慢竟像是慢慢被他磨光了一般,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很温驯,一点也没有人前的尖锐模样。
现在他又做回了骄傲的王子,因为离开了他。
温寻心里越发难受,也觉得越发的难以开口。
贺易之到小区里边的超市里买了包烟,淡定的继续往回走,把跟在身后的温寻当做了空气。
温寻也不知在想什么,只垂着头跟在他身后走。
他现在无比地想回去扁言怀瑾一顿,什么时候要抽烟不好,非要现在抽,还打发他下来买,居然就这么流年不利,正好遇见了这个瘟神。
现在这个时候人很少,电梯很快就到了,贺易之正准备把门关上,他身后的温寻就跟一阵轻烟儿似的飘进来了。
贺易之伸出去摁按钮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按在了开门的那颗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咬牙切齿的问道,颇有些不耐烦。
温寻就当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情绪来,笑得十分温和,“也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有见过贺老爷子了,想来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贺易之冷着脸,脸上情绪全都掩在不动声色的面皮下,“天色有些晚了,承温少爷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