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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好奇:“他是什么人?”我想了想,轻描淡写地满足了程玄的好奇心:“留学时的同校同学,我喜欢他。”我吃菜吃得酣畅,因为在我自己动筷子的同时,程玄的筷子也总是夹着菜向我这个方向动。突然,程玄问了我一句:“温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怎么什么事我都要到最后关头才知道啊?”我反驳他:“你是最后,也是最先,因为,往往只有你知道的是真相。”程玄听了我这话,给我夹了好大一筷子菜,把我的碗堆成了高高的山。
如此看来,不是只有在爱情中才会争风吃醋,在友情中,也会。
周日,程玄送我去机场。车上除了我,还有我爸妈。我爸从后面拍了拍程玄的肩:“多亏你啊,不然我们这闺女又该说省省那机场大巴的车票钱,不让我们送了。”我妈像是夸我:“我们这闺女,最会省钱了。”
与送行的三人拥抱后,我飞走了。
在蓝天白云间,我感慨:我为肖言这般那般,值得吗?我感慨时,空姐正好送来饮料,后来,等空姐再来收走饮料杯子时,我就感慨出了一目了然的结果:值得。我想拥有肖言,我从未像想拥有肖言这般想拥有过任何东西。我想要我的世界和肖言的世界变成一个世界,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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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无力偿还我的爱情(1)
飞机仅仅花了两个小时,就把我自北京送到了上海,送到了肖言面前。见到肖言之前,我斟酌过,我究竟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过见到肖言之后,那些通通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我看着肖言那张我熟悉的脸,那身我熟悉的穿戴,熟悉而又朝思暮想,我就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我狠狠地抱了抱肖言,抱得他一边笑,一边“哎哟、哎哟”地哼叫。
我的行李到了肖言的手上,我的手挽上了他,我们笑吟吟地走出了机场。肖言的目光胶着在我的脸上:“又变好看了啊。”我竟脸红了:“怎么会?我们才半个月没见,根本来不及变好看啊。”是啊,我和肖言才仅仅半个月没见而已,而我,却已经觉得像有三五个“三秋”之久了。
肖言是从他所在的城市开车来上海的,那白亮亮的本田,新得似刚刚出厂。我坐在他身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纵然,我心中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问号。
这时,公司的丽莉小姐打来电话。她问我到了没,我说我已出了机场。她说:“老板的房子里有几间空房间,可以给新来的员工暂住。”我客气地婉拒:“我订了酒店了,就不打扰老板了。”丽莉小姐却道:“不必客气。现在那里也有其他员工在暂住,你们正好也可以互相认识认识。”我用余光瞟了瞟肖言,他目不斜视。我应允了丽莉,她告诉了我地址。
挂了电话,我把地址告诉肖言,并说:“今晚我住那里。”肖言皱了皱眉:“什么地方?”“老板家。”“老板家?你为什么住老板家?”我摸了摸脸:“因为我好看啊。”听我这么说,肖言小声骂了一句:“妈的。”
老板姓魏。老板的房子,被我叫做魏宅。
肖言送我到魏宅时,老板不在家。在家的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唇齿间是一口典型的伦敦腔。他叫约翰。约翰就是丽莉小姐口中的“其他员工”,只不过,员工和员工之间也有着天壤之别。比如,约翰的名片上印着“副总裁”,而我,还不晓得自己配不配印个名片。后来我得知,这个竹竿副总裁其实并不久驻上海,所以才乐于屈就在他人的屋檐下。
其实说“屈就”,太不实事求是了。其实,魏宅在这寸土寸金的上海,堪称豪宅。豪宅的第一要素,是大。魏宅的面积我不晓得,只是觉得走廊太多,房间太多,门太多。至于第二要素,就是佣人。我前前后后见过五六个佣人,有的烧饭烧菜,有的擦鞋熨衣服,还有的清扫凭我肉眼看不见的灰尘。
副总裁约翰引我和肖言入了魏老板事先安排给我的房间,又交给我一大串各处的钥匙后,就出门了。
我坐在偌大的双人床上,上下颠了两颠,对肖言说:“我们把这房子偷空了,然后逃去天涯海角吧。”肖言也坐下来:“你比较擅长偷心。”我的心颠了两颠:我,偷走了你的心吗?
我给老板打了电话,以表敬意和谢意。老板说:“我现在在香港,晚上就回上海了,一起吃晚饭吧。”我攥着电话,脑细胞一只比一只活跃,末了得出一个结论:这饭,我不得不吃。这应该,就是我的正式的面试了。
我心中扎扎实实地惆怅了。我和肖言相聚的时间太短,短得像是一炷香,我看着它一点点燃烧,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