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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在纽约,另一位表现主义艺术家尼施将他创作的《狂热的神秘剧》公诸于大众。他的作品由一间房子、躲藏起来的艺术家和所有人进入即可看到的动物的血及内脏器官组成。
艺术家维托·阿克尼创作出的作品《最后的叫喊》更是邪乎。艺术家按照一定的高度建筑一个倾斜的坡面。接着,他本人走上去,一边手淫,一边在坡面上旋转着向上爬行。
然而,在所有被评论家休斯称之为“表现主义的最后呻吟”的作品中,最为令人震惊的还是鲁道夫·施瓦茨考格尔的躯体艺术。为了揭示时代精神的令人恐怖之处,他竟将自己的###一寸一寸地切下,让摄影师为他拍下###被一寸寸切除的整个过程。这一系列照片于1972年曾在西德卡塞乐的西方艺术展览厅中展出。连续的切割最终断送了这位狂热艺术家的生命,他于1969年死去,年仅29岁,他是自己狂热艺术创造活动的牺牲品。
美国当代文学家哈里·克罗斯也是艺术的牺牲品,他为了艺术创造走向疯狂,最终为疯狂所吞噬。哈里·克罗斯从事艺术活动一共七年,把艺术奉为自己的宗教。为了保全艺术创造不可缺少的个性,他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为了自己的艺术宗教,他不惜将自己的生命献上。他酷爱艺术在他身上唤起的疯狂激情,追求生命的速度、强度及疯狂力度,无论是在创作中还是在生活中,他都渴望着生命的冒险,渴望着能时刻得到的强烈感觉。他的生命格言是:过危险的生活!抓住今天,干任何事都要过度!他追求的生命境界是最高的狂喜。
哈里·克罗斯认为,要达到这种境界,让灵魂脱离肉体的拘役,必须借助各种各样的兴奋剂:酒精、大麻、性爱、鸦片。它们是导致人的精神向上飞升的力量,是让灵魂进入狂喜状态的连续性仪式的途径,它们宛如圣餐中所使用的面包和葡萄酒一样,代表着主耶稣的血肉。
为了他的艺术宗教,哈里·克罗斯命中注定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走,走向更强烈的生命境界,走向孤独,走向狂热,最终走向疯狂。他热爱艺术宗教强加给他的那种疯狂。按哈里的话说,他相信为了艺术,为了成为天才,必须达到疯狂境界:“我信仰半神志正常、半精神错乱的疯狂状态和预言家的先觉性。”为了成为天才人物,他首先给自己定下了变成疯子的目标。他说自己是疯狂的天才人物卢梭、拜伦、爱伦·坡的学徒。
哈里·克罗斯拼命地追求着狂喜状态,不惜借助一切可能借助的手段。他寻找生活中一切可能找到的强烈刺激。他到国际狂欢者和流亡者聚集的圣地巴黎,去万国宫,去看各种倒错变态的情景,去体验在那种古怪环境中的特殊感受。他和他的朋友们在浴室里饮酒作乐:
我们一共十一个人,人人饮酒,人人喊叫,然后我们去吃牡蛎,接着又到“丛林”去,在那里畅饮威士忌,听疯狂的音乐。如今,生活真够刺激,有那么多鸡奸者和搞同性恋的女人——谁也弄不清谁在和谁调情。
他参加各种疯狂的舞会。在这种舞会上,人们尽情放纵自我,大家拼命饮酒,变着花样乱来。哈里·克罗斯也到所有能寻欢作乐的场合去放纵自己,他和那些寻求强烈刺激的人们一道进入狂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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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天才与疯子比邻(5)
我们在院子里排队(我带着装满蛇的口袋),然后列队步行而入……终于筋疲力尽地进入瓦格拉姆大厅(门口有老虎咆哮,里面也有老虎咆哮),爬上梯子到顶楼,然后再爬上一架想象中的梯子进入太阳,我在这里解开口袋,把它兜底翻转,所有的蛇都落在跳舞者中间,尖叫声、喝倒彩声和嘘声一时并作,造成了一片喧闹;我记得有一个疯癫的大学生用一个头盖骨喝酒,这头盖骨是从我的藏书室里偷走的。我是一年前从地下墓穴里把它偷来的(哦,幸福的头盖骨啊!里面装满了闪闪发光的黄金),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两个野蛮人调情,赤身裸体,在地板上扭打。一个露着双乳的胖女人在我的身旁坐在地板上,专心致志地给一条蛇喂奶。
哈里·克罗斯沉溺于放纵的生活是为了他的艺术宗教。他还无条件地崇拜太阳。在他看来,“太阳是生活中唯一不会幻想破灭的东西”。但他的太阳并不是我们自然界的那个太阳,而是他所崇拜的变化着的太阳意象。他对太阳的崇拜有时是泛自然崇拜,“我是个神秘主义者。宗教并不是说教和教派的问题,而是如何通过自然(太阳、月亮、星辰)来理解无限”。有时,它又是对光明的崇拜,有时它是哈里本人的自我崇拜,哈里本人这时变成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