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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出国玩吧。”
“不去。”
“我们去班岛,那里的海水是蓝绿色的,有点像你买的那个洗手液的颜色。海滩上的沙很细,雪白的,踩在上面很舒服。还有天空,那里的天空很开阔,去了你才知道什么叫蓝天白云。当地有一种叫‘乎布’的水果,味道很特别……”
方休没有回应,已经睡着了。唐牧凡终于转身,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第二天方母来了,一进门就在方休面前跪了下去。
方休没有躲,也没有再露出惊慌的表情:“这是做什么呢?”
“我来谢谢你。”方母道,“我对不起你。”
“不用的。”方休说,“你不是常说我的命是你给的吗,还你是应该的。”
方母咬牙起身,对唐牧凡道:“小秋现在孤零零地疼在医院里,不管作为主治大夫还是未婚夫,你都不该丢下他不管。”
唐牧凡下意识转头去看方休。方休感觉到视线,笑了笑说:“不必顾忌我。”
良久,唐牧凡说:“我会去的。”
“什么时候?”方母逼问。
“明天。”
“现在去不行吗?他病的时候连我这个做妈的都不要,只要你。那时候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他,现在他不能动了,你就不管他了是吗?”方母说着说着流下泪来,“你说他虽然没个反应,但是能听见,对他来说你比爹妈还重要,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现在去。”
离开之前方母对方休说:“我知道你怨我,你也没怨错我,从小到大我都疼小秋不疼你。我也没办法,我在他身上投注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我有多少母爱,我全给了他。现在他躺在医院里,瘦得脱形,我心疼我不得不逼着牧凡去看他。我感谢你愿意救小秋,如果你还是气不过,杀了我都行。”
从那天起唐牧凡开始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医院陪伴方秋,对方休避而不见起来。有个晚上方休从唐牧凡的公文包里掏出了捐献器脏同意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临近的一天方母送来了鱼汤,没有见方休,放下东西便走了。
“喝吗?”唐牧凡问。
方休喝了一口,没等咽下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唐牧凡倒掉了剩下的汤,给方休倒了杯水。
方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以前给我喝的那些药是干嘛用的?”
“……是抑制记忆恢复的药。”
“也是新研发出来的?”
“是。”
“哦。”方休不甚在意道,“那我现在恢复记忆了,对手术有影响吗?”
“理论上有,斥率升高了。”
方休盯着唐牧凡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唐牧凡回望方休:“是。”
“哦。”方休想想又说,“可你更舍不得方秋。”
唐牧凡接不上话。
方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必在意,方秋那样的人,很少有人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对不起。”
“没关系,什么时候做手术?”
“后天。”
“哦。”
一天后,方休第一次见到了唐牧凡穿手术服的样子。
“真帅气。”方休称赞道。
唐牧凡避开了方休的目光。
“手术知情文件呢?拿来给我签。”方休翻了翻,“你好像忘了一项,放弃‘冻停服务’同意书。”
“换心结束后我会为你做安装机械心脏的手术。”
“不用了。”
“对健康指标B级以上的人来说,机械心脏……”
“如果你非要做些什么,”方休快速打断他,“那就把我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吧。”
人们都说至死方休,我已经不想继续了,到此为止吧。
唐牧凡还想再说些什么,方休已经签好所有文件,躺上手术台闭上眼不再看他了。
……
“成功了!”手术室里传出小小的欢呼声。
然而当大家把目光转向另一张手术台的时候,雀跃的表情瞬间被沉重代替。
“病人求生意识薄弱。”张医师看了唐牧凡一眼,委婉地说。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方休岂止是求生意识薄弱,他简直就是一心求死。那颗健康的心脏从方休胸腔里取出来的时候,几乎已经不会跳了。
唐牧凡忽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