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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仁持猛地回头,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华贵、瞳孔中带有一丝金色的青年,嘴边带了点嘲讽的笑意看着他。
“你想的也太好了,如今京城中,已经是妖魅横行了。”
陶仁持皱起眉头,手上的抱住澄渊放在身后的动作却是丝毫不乱:“你是谁?”
“唉,都是当今圣上不争气,真龙天子已经岌岌可危,又能镇得住什么邪魔外道呢?你说对吧?”那青年答非所问地说道,用手拨了拨墨黑如鸦羽一般的长发。
陶仁持默不作声,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人似乎是会读心术的,而且即使站在他面前也看不出功夫高深。最令他防备的,是这人竟然能让他毫无所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唉,你别这么警惕啊,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是想要救那个人吗?”那青年用下巴指了指澄渊。
“……你是谁?”
“你还记不记得,天界的三太子,鹭倪?”那青年冷淡地微笑了,“他当年被贬下凡间受罚,就是因为放出来了天界禁闭的一头凶兽。”
“那就是我。”
他抬起头,高傲地这么宣告。
“你是什么?”陶仁持丝毫没有放松,表情都没变一分地问他。
“……你真没劲……”那青年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要我在凡间出现,就会带来干旱、□和饥渴,我预示着一个国家的灭亡。”
“天地间最凶险的魔兽,司晨”
*
司晨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鹭倪的情景。
那时候他被关在天上最偏僻的一处院落里,全身都用加了咒符的锁链缠住了。但是环境还算不赖,院落中有一棵常年开着花的桃树,他就被绑在那棵树下。
他自混沌中产生,一出生便受到了天庭中如临大敌的待遇,眼睛还没睁开就被绑在这里了。
其实司晨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关起来,他听人隐隐约约地谈论过自己是个可怕的东西,那些人看他的眼光里也确实是含了畏惧,可是他手脚都被缠住了,成天只能坐在这里胡思乱想,能给人带来什么灾难呢?不过这话跟别人说了他们也不会听,所以
司晨很聪明地保持沉默了。
每天看着桃花瓣从树上飘落,枯燥的一年又一年便这样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他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龙皮靴的脚停在自己身前,抬起头来看,是一个满身酒气的青年站在他面前。
这青年相貌生的富贵清隽,一双桃花眼被酒气滋润的有几分氤氲。
“哟,我今天可是喝晕了,怎么转着转着转出来了一个美人?”那青年轻佻地笑了,还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
司晨皱着眉头摇摇脑袋,想把这家伙的手甩开。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可亡朝灭国的司晨?”他大着舌头,边打酒嗝边这么说。
司晨有些气恼,这家伙是谁啊!新来的吗?难道不知道他是很可怕不能随便接近的吗?他扭头看着他,却发现这家伙居然坐在他旁边,傻呵呵地笑起来了——虽然那笑跟哭似的。
“我才不信……朝代村灭,国家兴衰都是天命定好了的,你能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能做……”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司晨,“你会做什么?”
司晨想起来他是谁了,是天庭的二太子,叫什么鹭倪的。司晨曾经听那些小仙娥偷偷地凑在一起说过,这二太子曾经下了一趟凡间,回来之后就有了点毛病,成天说些怪话不说,还曾经闹着要去凡间待着。司晨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被那双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桃花眼一盯,倒是有些心软了,鬼使神差地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他:“……我会酿桃花酒。”
鹭倪似乎一下子愣在那里:“桃花……酒?”
“嗯。”司晨点点头,“以前王母娘娘过寿辰,我也沾光被赏了一杯酒喝,因为太难得,所以这杯酒我留着喝了几百年。我在这里看这树上日日飘落的桃花,看了大概也有千百年了吧,所以就只好琢磨一下花样,听说人间能以桃花入酒,我想了很久,应该算是想出来做法了。”
鹭倪一下子微笑起来,司晨能看出来,与他刚才的苦笑相比,这次的微笑是真心流露出来喜悦之情的。他喃喃地说:“桃花儿……呵呵,小桃花儿。”声音缱绻温柔,听得司晨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他转过头来面对司晨说:“看来我们似乎还真有点儿缘分呢。”
后来那家伙某一天跑过来把他身上的锁链都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