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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正是榆罔,那天晚上与轩辕少典分别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绕着天龙兜了个大圈,第二天中午又来到了天龙谷。他目睹共工一行离开,在背后跟了一段距离,直到被与苍裕共骑一马的黑衣人发现端倪之后才退回天龙城。但他没有去找轩辕,也没有去找少典,而是直接找到了岐伯。
玄黄和岐伯在一起,坐在火塘旁边,火塘上放着一个陶罐。他大大咧咧走进去,一手揭开陶罐,顿时满屋子充满了阵阵药香!
“嗯!”他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败酱草、茵陈、女贞子,药是用对了,不过败酱草要用全草,用量也少了。三者之间应该是五、三、三配比,主次有分。看来大少典最近确有肝区出现巨痛的症状了……”
玄黄和岐伯惊讶地对望了一眼,心知遇到视症用药高手,也不敢怠慢,起身作揖问道:“阁下何人?如何知道我家大少典之疾?”
“榆罔!”
“啊?!”玄黄和岐伯对望一眼同时跪下,叩首说道:“大神农无论如何救我家大少典!”
“嗯!”榆罔不置可否,看着玄黄说道:“你是何时看出大少典有疾在身的?”
“大约十年前吧,只是这五、六年来每况愈下,刚与大少典见面时,我便觉察出大少典似乎有病在肝。”玄黄答道:“后来,我求证于岐伯,方知大少典常常两肋下疼痛并牵引至小腹,当时以为此乃肝气实之症候。后来又听少典提起时而视物不明、两眼昏花、耳无所闻,又似乎是肝气虚的症候。今年入秋,大少典两症常常同时并发,有时肝区出现巨痛……”
“唉,生死有命啊!”榆罔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于我看来,大少典的确病灶在肝,肝主春木,足厥阴肝经、少阳胆经主治之;若肝苦急,宜急食味甘之物以缓之!但凡病在肝者,愈于夏;夏不愈者,甚于秋;若秋不死,持于冬,又将起于春!榆罔察颜观色,大少典沉疴已久,如果有幸过得了今秋,好生调养当有四、五年阳寿……”说罢沉吟不语。
玄黄和岐伯两人面面相觑。几年以来他们两人废寝忘食,几乎竭尽二人心智,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可以治愈少典肝疾的良方,本来以为榆罔的突然出现会带来一丝惊喜,谁知却是噩耗!
“大神农的意思是,如果调养不慎,大少典有可能过不了冬天?”岐伯终于打破了沉默,两眼直直地盯着榆罔问道。
榆罔摇了摇头,说道:“夏不愈,甚于秋!可能见不到冬阳了……”忽然,他停住不说了,仿佛侧着耳朵听着什么似的,半晌,才继续说道:“大少典来了!”榆罔话音未了,就听见少典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哈哈哈,说什么呢?怎么突然静了?”少典满脸笑容,还没进门就大呼小叫:“不是说试药吗,老驴头,快把汤药拿出来,喝完了我可要马上出去迎接我大儿子了!”他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差点撞到榆罔。
榆罔情急之下,伸手把他扶住了,失声叫道:“小心点,父亲!”
“嗯?!”少典猛地抬起头,见是榆罔,眼中的惊讶之色很快被一层雾气掩盖,多少年了,这是他盼望了多少年的一声呼唤。他激动得全身颤抖,紧紧地握住榆罔的双手,看着他重重地点头,大声说道:“好儿子!哈哈——我大少典的好儿子!”
此刻的夕阳,染红了满天的云彩,连屋子里也被染上一层金色。榆罔看着身边这位正值壮年,英姿飒爽的父亲,心里竟然莫明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少典没有留意到榆罔脸色的变化,却伸了伸懒腰转头看了看外面,继续说道:“看看外面,这漫天的云彩——好兆头啊!接下来肯定会是收割的好天气……嗯,呆会我带你去见你姨娘,她肯定非常高兴的……”
“是啊!”
明显,榆罔的心思并不在少典所说的“姨娘”身上,他的心思仿佛飞向天边,半晌才说道:“是啊,多美的云彩,可惜天就快黑了……”
少典看着长嗟短叹的榆罔,问道:“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丧气的,没有黑夜,哪来的白天啊?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
“没有……”榆罔轻声说道:“父——父亲天天都来岐伯这里试药吗?”
“哦——”少典脸色豁然开朗:“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呀!是啊,都试了好几年了,不过不用担心的,这么多年都没事!身体还是很棒!”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手搂过榆罔说道:“岐伯医术很高明,医不死人的,除了偶尔肚子痛,但是很快好了!”说罢看着岐伯,一个人呵呵大笑,“来、来、来,喝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