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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济再次哑口无言,瑞祎讲的当真是一语中的。慎王凭借的是皇帝的喜爱,惠王依仗的是朝臣的支持,所以现在齐王在京都之外既不能用力过猛,也不能无所作为。那呼赤炎更是可恶,看透这其中的关键,在大燕四处捞好处,这厮知道齐王的底线,也不掠杀百姓,不造成民愤,专门就抢官仓夺粮,抢马场,抢官府的银库。
所以呼赤炎的人见到他们就视而不见,根本没打算动他们。因为动了他们,齐王殿下就有借口对他发难了。
想到这里,严济心里一凉,看向瑞祎,一时竟猜不透,她到底有没有猜到殿下真正的打算?
瑞祎看着严济有些躲闪的目光,心里凄凉的笑了笑,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一开始周沉毅只派百余人护送他们去七壶口她并未起疑心,但是一路上张鲁总是能遇上呼赤炎的人,一次两次就算了,但是次数一多她难免就心里起疑。如今这里里外外细想下来,又看着严济有些躲闪的目光,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为慎王跟惠王在京都呈胶着状态,呼赤炎那厮狡诈不与大燕正面交锋却不停地捞好处,周沉毅一时拿他没办法,所以便把自己扔出来当诱饵,如果呼赤炎的部下劫了她们的车队,他就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出兵。
之前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这会儿从严济口中套出来这么多的话,前后一想就十分明白了。
什么先送她去七壶口避难,她只是被人抛出来的诱饵罢了。
第一次被周沉毅拒婚,已然被他弃了一次。不过那次她并未有任何的怨恨,毕竟是她自取其辱。
这是第二次了,真是好笑,之前自己对他还感激感恩,甚至还觉得自己十分对不住他,毕竟算计了他。
真好,现在他算计自己一次,大家扯平了,从此后真的互不相欠了。
她算计的是他枕边人的位置。
而他算计的却是她的命。
瑞祎甚至于不愿意去想,当初在小青山登高,自己无意中被呼赤炎堵在山顶上,那次正是周沉毅给她解了围。还有这回自己受伤,班高格试图带走自己的动机,都会让周沉毅怀疑也许自己的容貌引起了那呼赤炎的兴趣,所以才作出决定让自己做诱饵引诱呼赤炎上当。
可是周沉毅太高估自己了,呼赤炎那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为了一个自己大动干戈,简直就是笑话。
男人眼中,从来只有江山权势,女人不过是他们眼中的一抹风景,错过这个还有那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姑娘……”严济看着瑞祎小心翼翼的开口,“再有半日就到七壶口了,到时候你的手臂很快就能痊愈了。”到口的话却又换成了这一句,严济十分懊恼,觉得自己无用,连句话都不能好好的说了。
瑞祎闻言柔和的笑了笑,“这段日子辛苦先生了,这份恩情记住了,若有机会瑞祎必然报答。”
“应该的,应该的,三白为王爷效力,我替你治伤分内之事。”严济道,一开始他还怀疑王爷对这位裴姑娘有什么心思呢,果然是他想岔了。
瑞祎笑了笑,闭上眼睛养神。
严济看着闭眼休息的瑞祎,心里十分的复杂。从一开始觉得瑞祎只是一个生得漂亮的美人,到现在她敏锐的心思,利落的口舌,都让他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有着别人看不到的大智慧。只是她的美貌掩盖了一切,别人没有机会探知罢了。
三白有福气,能娶这样的妻子,真是走运了。
想起祝彦章捧着她的来信欢喜的样子,严济忽然觉得有些心酸,忽然就明白三白对他说的那句话,“看其字观其人,读其语品其性,我娘这次倒真是慧眼如炬,给我讨了房好媳妇。”当时他不明白,后来见到瑞祎后就跟不明白,现在一下子明白了。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最爱收敛锋芒,不喜与人争锋。只愿意让人看到她们的容貌,忽略她们的才华。
天色将晚的时候,终于抵达七壶口,严济让人把马车直接赶到了这里一处大宅院前,对着瑞祎说道:“这是王爷让人连夜赶来收拾出来,给姑娘养伤地方。”
夜色下,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分外的惹眼。瑞祎身上披着的还是那件白貂皮大氅,只是连日来无衣可换,这洁白的大氅早已经不复当初的颜色。
里头有丫头婆子迎了出来,凌霄紧紧地跟在瑞祎的身边,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领路的婆子瞧着面憨厚道,听她说道:“早几日就收拾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姑娘这会儿才道。热水已经备好,饭菜也已经备好,姑娘是先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