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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麽,都不如不说。
卢弼时问:“他与你……寸步不离,你没有发现他与望月有私吗?”
卢君见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他说,儿子原以为他老实可靠,诚不想他会做出这般忘恩背主之事,无论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都是该的。
“你认为该如何处置他?”
卢弼时的话阴狠狠,卢君见竟然一时答不出来,他觉得自己似乎说什麽都会是错。但是这场戏,由他策划,由他拉开序幕,也由不得他中途退场。
卢君见没有抬头:“父亲要他死,他活不了。父亲要他活,他怕是想死都死不了。”
卢弼时弯了唇角,殊无笑意:“我儿深知我意。”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他不知为什麽,觉得两脚发软。
卢弼时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若真知道,他的亲爹爹,又怎麽会容忍欺骗他的人继续在他面前撒著谎?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一个真相,需要无数的努力来埋葬。
卢君见走出房间的脚步不由有些加快。
他不知道他爹的目光一点没有离开他的身影。
夕阳西下,斜晖映照,一身白衣的修长身影在光影中缓缓而去,看不见儿子柔和的面容,只见清风飘起墨黑的长发,发丝在空中一瞬飘起,一瞬落下,竟然有几分凛冽锋利的味道。
卢弼时眸色深深,随手把卢君见送过来的账册扔进了书房角落的小书架上。
这册子,他不过翻了翻,没怎麽认真看。
二儿子怎麽经营赌坊,他这个当爹的清楚明白。他只是不知道,大儿子为何定要争个鱼死网破,重新捡起他曾经放过的纰漏,在这个时间,未免凑巧?
凡事,有因,必有果。
卢弼时摸著麽指上的玉扳指,他忽然想念他的暗卫们了,姬扬离开後,他都没有召集过他们。若如姬扬托信来说,府中人和他的私敌有关系,怕事情远没有他眼见的简单。
儿子,你想隐瞒的是什麽呢?
卢君恩再次接到望月小筑里送出的邀请,这次,他应约而去。
望月出事後,卢弼时没有在踏进过他的院子,所以卢君恩不必怕撞见他老爹。
这几天,卢君恩已经快被大牛折腾得暴躁了,这头蛮牛,受再厉害的棍打鞭抽,只会闷哼。对与做出的丑事,不承认,不否认。
卢君恩走进望月的房间,望月正靠在床边休息,面色苍白,神情郁郁。
卢君恩为避免闲言碎语,连门都不关,只站在风口处,问:“你三番两次请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望月却早已叫服侍的婢女们下去了。他自嘲一笑:“二公子肯不肯信我?”
卢君恩鄙夷的神情充分表示了他的不屑。
望月不介意:“二公子有这个功夫来应约,还有心情收拾我那个‘奸夫’,想来,外面的生意都已经不用二公子劳心劳力了。”
语出讽刺,卢君恩瞬间变了脸色,指著望月说不出话:“你!贱人!”
“我是贱人!”望月抬高了声音,因为他看见卢君恩一语不合,便想走人,於是,他继续大声说,“可是,我这个贱人和您一样恨卢君见,和您一样,为他害到这般地步!”
果然,卢君恩堪堪停住了脚步。他沈声问:“你说什麽?”
望月咧嘴:“不管二公子信不信我,望月都想与公子说,真正与下人有私的人不是我……呵……”
望月的嗓子被哑,虽然能勉为其难出声,却粗嘎难辨,吐字不清,音调高起来,简直像树桩磨著树桩。卢君恩偏偏听见了他的下句,见了鬼般白了脸。
六十九,梨花并海棠
望月用他那鬼听了也愁得粗嘎嗓音,近乎声嘶力竭地吼出了他一直不得吐露的秘密:“真正跟下人有私的是你的哥哥,哈哈,卢家的大公子竟然甘愿被人操弄!你知道他们为什麽陷害於我吗?哈哈哈,因为我看见了他们光天化日下作那档子事,只是没想到,为了除掉我,大公子狠得下心,连情人都不要了……哈哈哈……”
他越说越激动,近乎癫狂,後面的句子语不成声,仍断断续续从他嘴巴里一个个吐出,像一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卢君恩震惊後,迅速回神,他皱眉盯著疯狂大笑,笑得喘不过起来,拼命擦著眼泪的望月,厌恶地踏出了房门,吩咐了等待他的属下一句话:“做哑巴还不安分,割了他的舌头。”
望月小筑里传出凄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