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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倾心的女孩讲了很多自己的事。而今思之,我一定是想透过与她的谈话来解决个人的困境。我说,希望能待在军队中,最后成为将官,见识世面,就像她父亲一样。我说我还不够格当指挥官,我可以有将军的思考方式,但怀疑自己行动上做不到。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并不难,叫他人去送死则是另一回事,正如一名上校曾经形容的,“将他们送到敌军的枪口”。衡量种种因素后,我还是考虑去当军事理论家或军事史家。她静静听着,不发一语。有一次,我说到自己可能试着退役。这次她回以:“退役吧。”
“咦?”我愣了一下,她的回答太过明快。我原先以为会听到更温和的建议,比如说从军这么多年,思考下一步时应该更谨慎等等。
上海(3)
“如果你想退役,”她接着说:“就退役吧,不要光说不练。”
问题是,我无处可去。我这一代的年轻人大多想出国留学,中国政府却限制学生护照的数量,只发给大学毕业后出国念硕士的人。除奖助学金外,###还举办竞争激烈的考试,让出国念书的人取得个人贷款。市场的汇率是两千法币兑换一美元时,通过国家考试的人可以到指定银行以二十法币换一美元。贷款是假,百分之九十九的资金都由政府出资,作为补贴。他们甚至还设立一个类别,给在战争最后两年被政府征召当军队翻译官的大学生。像我这样在军中待了很多年的老兵,根本没有机会。
“你知道原因何在吗?”安问我。
我摇摇头。
她解释,国民党并没有宪政基础,不必对任何人负责。大学生却可以借游行、绝食抗议、散发传单等方法来捣乱,所以必须安抚他们。另一方面,不论我是不是老兵,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对政府构不成威胁。会造反的人才值得尊敬,会吵的孩子有糖吃。
也许我该重返校园,可能这才是长期的打算,尤其是在政府还提供奖学金的时候。我从军之前,才刚在南开大学念到大二。不过我不想再重念电机工程。看到眼前出现人类如此大规模的奋斗与挣扎,我已经对别的领域产生兴趣,不想再研究安培、伏特、静电系单位等。我有了战争的第一手经验,念新闻可能是不错的主意。在新闻的领域彰显自己,不但比较刺激,机会也比较大。我曾听当时流亡昆明的南开大学副校长说,一旦下一年他们在天津复校后,计划设置新闻学系。我把自己登在《大公报》的剪报,并附上在《抗战日报》时工作的概况,以及投到其他地方的文稿(有一篇登在香港的刊物上)一起寄到注册组去,希望可以换得一些学分,或至少确认我换主修学科时,不会丧失太多资格。大学的回复如下:“有关你请求承认你在课外活动的成果,等你的入学受到正式核可,而你本人入校时,将得到适度的考量。”我的询问就此打住。校园还不知道在哪里,就已经出现这样的官腔官调。
为何不放弃大学学位,直接进入报界工作呢?我在共产党的朋友就是这样的。上海的两大商业日报重新出刊,不吝大篇幅刊登股票和债券价格,却对我的战争见闻不感兴趣。我唯一想去的报纸就是《大公报》,当时仍是中国教育精英的灯塔,受到我这一辈年轻人的景仰。我还去找一位以前认识的人,他是该报上海办公室的通讯社编辑。我去找他时,他在办公室一旁的昏暗小房间内,刚从行军床上醒过来。谈了数分钟后,我打消问工作的念头。《大公报》存在了我个人要面对的所有问题:除了抗战胜利后的财务及重新定位的问题之外,还面临着即将开打的内战,到底要支持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或是保持中立,如果可能的话。
到了11月,接管日军的工作全部完成。第三方面军的总部完全撤出上海,搬到无锡。副司令长官郑洞国却被留下来,监督日军第六十一师团整修国道沪杭公路。之所以有如此安排,是出于下列的背景因素:
战后不久,我们的想法是解除日军的武装,尽快送他们回国去。大上海地区的日军在缴械后,被送到江湾的战俘营区。但是,一周又一周,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找不到交通工具可以遣送他们回国。我们当时拥有的运输工具绝大部分由美国提供,正忙着将政府人员从重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