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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夜与周让对视一眼,果然是公孙胜的徒弟。
至此,两人已经明白了事情大约经过,这个叫许仙一家的少年生长在这里,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与梁山一些贼寇结仇,导致三个叔叔被杀,其中安道全就是凶手之一。
可能是因为少年人的天资,他又被公孙胜收为徒儿,作为公孙胜的徒弟,那怕就是与安道全结仇,其他人也不敢报复。但不知为何做为公孙胜徒弟,为什么安道全等人敢杀害他的三个叔叔?有可能杀人在前,收徒在后。
少年的母亲有病在身,这次梁山两贼求来的纯阳丹恰巧能治其母的病,再加上以前的仇恨,于是这个少年在两贼归道上布阵杀人。一是报仇,二是夺丹。
张叔夜悄声说道:“周贤弟,看来是我误会了他。”
“张公,他孝心可嘉,可这点大年龄,就敢杀人,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近朱则朱,近墨则墨,古人不欺我也,况且又是公孙胜的徒弟。”
“是啊,”张叔夜道。
做为朝廷官员,少年做法不但是对的,而且值得奖励,但做为私人立场,双方几乎是一场蛇鼠游戏,只不过现在这只小老鼠胃口好,想吞掉蛇窟里两条较小的蛇。
但不管怎么样说,其母无罪。
张叔夜便从垂柳后面走出来,看到两人现身,中年人与少妇脸上充满了惊恐之sè,以为梁山群贼追了上来。少年人却不惊,喝问:“你们是谁?”
“某是朝廷海州知州,他是郓州司法参军事。如果你们想走,某带你们离开这里。”
海州在苏州对面,管不了梁山,但梁山却属于周让的管辖范围。
然而出忽张叔夜的意料,听到他自报两人官职,这一家三口脸上表情更加惊惧。
还是少年先反应过来,又喝问道:“竹林中出手的人是你们?”
“是某,”张叔夜道。
“谢过张大人的好意,但我们不需要你们帮助!”少年人冷冷说道。
“走。”
少年人又对三叔喊道。
这一回走得倒快,三叔迅速进屋收拾了一些贵重行李,分作三四次搬上了船,不顾避嫌,拉着少妇的衣袖说道:“主母,我们离开这里。”
少妇还是不愿意。
“大郎自幼聪慧,还有他的师父帮助,足以自保,我们留下,只是大郎的累赘。”
三叔不是累赘,可少年的母亲必然是累赘。
三叔说完,强行将少妇拉上小船,少妇急得要哭泣,少年说道:“母亲大人,放心吧,我一旦逃出来,会找你们,或者写信给你们。”
少妇只好再三叮嘱。
但时间如此的宝贵,三叔不由说道:“主母,我们快点走吧。”
说着将小船荡向大湖深处。
张叔夜狐疑不解,这一家人居然拒绝了自己好意……
少年又冷冷的盯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屋,客厅桌上放着大约有三四十两碎金,这是那个三叔留给少年的盘缠。
大宋自立国以后,许多百姓用黄金打造首饰器皿,但产金量又少,于是金价越来越贵,前期兑价每两黄金是五千文到一万文,现在各地当价兑价每两黄金达到两万文。
这小一堆碎金不起眼,但价值实际不菲。
张叔夜与周让又对视了一眼,先前他们就奇怪,少年所称呼的三叔,未露身手,可眼带jīng光,显然是一个武术高手,但这个三叔一直以奴仆自居。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黄金。
这个财富未必放在他们眼中,但不应当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农家。
少年没有看他们表情,正是因为这两人出手,才让一家出现这样的危机,甚至失去救治母亲的机会。
但两人乃是朝廷大官,看上去不象是那些贪婪的昏官,少年也没有顾忌,大摇大摆地将这些金子装进皮囊,然后走到书房。
书房里还有一些好东西,他收拾了一把弓,又将一把短匕放在腰间,几块饼,一些草药,还有一些小瓶罐装的特殊材料,这些材料都是用来布阵的。没有灵力的催动,阵法就发动不起来。不借地势,不借一些属xìng分明的材料,阵法就不会有威力。不过能识别这些材料属xìng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少年自己,也不能全部掌握。
自始至终,少年一直很冷静。
母亲离开,他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张叔夜叹息一声:“你叫许仙?”
少年不说话。
“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