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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郁宛西的指腹没有触摸到他的肌肤,可仿佛在梦中感觉到那缕清影的晃动,悠然睁开眼,迎上郁宛西黑白分明的星眸,温柔一笑,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亲吻她的丝和额间。
清晨,他的气息并不清新,可她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最近她似乎越来越乖顺了,收起曾经的刺,只是这样的顺从他不能确定是她自内心的心甘情愿还是因为那次的重大伤害让她的心沉静,也将她的爱尘封。
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同时起床,同时洗漱,邵士森看了看黏贴在镜子上的三口之家牙刷套,爸爸,妈妈,宝宝,如此美丽形象的趣意品,倒让人不忍使用。
郁宛西看到他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滞,说道:“今天和阳阳逛市,阳阳看到便一定要买。
“嗯,很不错。”邵士森笑笑,拿起爸爸牙膏,郁宛西挤了些牙膏在牙刷上,牙膏里也带着浓浓的甜蜜口味。
其实能这样平静而略带朦胧幸福地过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他们曾经学着戏台上的戏子,扮过皇上皇后,扮过相公娘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相互了解,知根知底,他们一起受过伤,同时失去亲人,因为彼此了解对方的伤害,他们更加能小心翼翼地偷着幸福,偷着欢乐,偷着漏*点,他们从来不提郁宛琪或者叶萧岑,可不提不代表不想,他们只是各自背负着,各自避开着,尘封着。
………【第七十八章胆小鬼】………
郁宛西从不怀疑邵士森的能力,但也没想到他竟能在三年后又换了一套房子,相比之前的两居室,这套小洋房便如同一幢小城堡,空间空阔了许多,除阳阳的儿童房和他们的房间还另外设了宽敞的书房,餐厅和客厅外加一个客房设在楼下,在偌大的房子里,幸福却没有随之扩大。
邵士森依旧喜欢读书,他努力完成了未完的学业,又自己继续充电深造,当然这一切是在工作之余做的,郁宛西常常看到他挑灯夜读,也就不便打扰,躲在房间里不停地转着电视频道,脑子里不断回旋刚才那一幕。
刚才她倒水进书房,看他低头出神,眉心紧紧锁着,总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舒展,可郁宛西不是郁宛琪,她从不会说体恤的话语,想轻轻放下茶杯便悄悄退出,还他一片宁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
邵士森悠地抬起头,看到正缓缓走过来的郁宛西,慌乱间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想用另外一本书遮掩,可是郁宛西还是分明地看到了蓝色笔记本的一角,那一角刚刚露出郁宛琪曾经写下的娟秀字体,其实又何必用得着如此仔细刻意地看,不过轻轻一瞟间,郁宛西便认出那本笔记本是郁宛琪的日记本,郁宛琪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可曾经那本日记总是带锁,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秘密,郁宛西也从不想去窥视郁宛琪的秘密。
而现在的邵士森意义完全不一样,他是在以这种方式怀念郁宛琪吧,随着郁宛琪的日记进入属于他们故事的点滴,就好像曾经一样,她依然是他们故事之外的人,之后的插足干涉还是多余的。
郁宛西放下杯子默默地退出房间,再回到这个属于他们的房间,比起之前的空间要大了许多,空气中弥漫交汇着他们共同的气息,他们一起生活,怀念着相同的人,却不能将不同的忧伤分别拿出来一起分担,是因为他的痛会使她更痛?还是因为她的伤会使他更伤?其实只不过他们都是胆小鬼。
邵士森回到房间,看了看郁宛西还在看电视,午夜剧场节目并不多,郁宛西盯着电视屏幕上厮杀纠缠的男女,在离婚与崩溃的边缘斗得声嘶力竭,筋疲力尽,最后两败俱伤,又是何苦呢?如果不爱了,如果爱不下去了,那就放手,给彼此都一个海阔天空,可偏偏那些死去活来还非纠缠的男女就是因为他们还爱着,或者因为爱着,而让他们都迷茫地以为没有对方是不能过下去的,每一段婚姻都各自有他的结,愿意不愿意解结或者如何解结也只有当事人去继续,以看客的身份去看荧幕上的故事总是看得很清楚明白,可是再聪明的人却都容易迷失在自己的故事里。
邵士森被电视里争吵不休的男女吵得有些烦躁,说道:“别看了,睡觉吧!”
郁宛西没有说话,也许是他在单位里习惯了领导,回到家偶尔的语气也在不知觉中形成不容拒绝的命令。
………【第七十九章替代】………
邵士森见郁宛西不坚持,找到遥控,对向电视,荧幕上的那对男女已经开始从“唇战”到“武战”,演得无不激烈,邵士森快地按下开关键,吵嚷的房间一下安静下来。
邵士森在躺下前关上床头灯,房间里一下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