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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认真的点头,薛寅松抬手帮他抹了腮帮子上的余泪:“你不是想读书么,那就好好读书吧,以后这些粗活你就别动了。”
小秀才有些害羞的收回爪子,嘴里却道:“我一介书生,在你们眼里想必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家里这些杂事就麻烦薛大哥多多费心了。”想想又补充道:“其实你不用太操劳,只要把田种好,家里有饭吃就行。以后我若考取功名,自然前程似锦衣食无忧。等以后富裕了,我一定给薛大哥张罗门亲事再送些田地让你独立门户。”
薛寅松一听张罗亲事,脸色黑着扫他一眼,冷冷的叫人直打寒颤。
小秀才被看得心慌,心道难道我说错了?翻身变平民,娶妻生子还有房子田产,难道不是每个奴才做梦都想的美事吗?
正欲再说,只见薛寅松黑着脸扭头去打水灌满水缸,往复两次又洗了手脸,走去院角割韭菜。
裴人杰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抱着伤手站在门边小声问道:“那么早就做饭啊?”
薛寅松一边舀水冲洗韭菜,一边冷冷的答道:“早吃早睡身体好,你去躺着,一会吃饭叫你。”
裴人杰也感觉累,想着爪子受伤也帮不上什么忙,乖乖的听话走了。
回房坐了一会,觉得手痛得厉害,小秀才只得抓了书靠在床边躺着看,没看几页疲倦着睡过去,再睁眼时竟然到了傍晚。
此时天色有些微暗,长辉坐在旁边小凳子上,见他醒了忙扑过来道:“爹爹你可醒了,薛叔叔说你醒了才可以吃饭!今天晚上有韭菜饼!”裴人杰用左手撑着起床,见身上盖着件单衣,知道薛寅松来看过他,埋怨道:“怎的也不叫我,这睡了一大下午,晚上如何能睡得着?”长辉撇着嘴也委屈:“薛叔叔说不可吵醒你。”忙又帮忙拿过鞋道:“爹,今天晚上有韭菜饼吃呢,你动作快些,薛叔叔说要等你起来才做晚饭。”
两人边说边走到后院,只见薛寅松坐在院子中间磨镰刀。
小秀才早忘了中午的不愉快,微笑着说:“一起床便听的长辉说要吃韭菜饼,已经在我耳边念叨了两次呢。”
长辉小脸红了,躲到爹爹身后有些不好意思,薛寅松放好镰刀道:“你们且坐一会,我去煎饼子。”
农家的晚饭都比较简单,一个大碗装着五个韭菜饼,面皮微黄泛着油光,里面隐约露出点韭菜的绿意,另外一个陶碗装着点上顿没吃完的咸菜炒腊肉,旁边还是三碗玉米糊。
小秀才伤的是右爪,只得拿了瓷勺喝糊糊,又央薛寅松帮他将薄饼撕成小块,自己取了慢慢的吃。
韭菜饼煎得稍微有些老,淡黄的皮嚼起来又香又脆,长辉抓了一个饼,咬了两口突然大着胆子提议:“薛叔叔,以后我们天天煎韭菜饼吃吧?”
薛寅松摇头:“院子里就种了这样一点,明天买菜做饭吃。”
裴人杰吃惯了米,闻言赶紧点头同意:“家里没有米的,那明天去县城一并买,再去买点猪崽羊崽,长辉去里正家找虎子哥玩,好不好?”
长辉乖乖的点头,虎子家里有陀螺和竹蜻蜓,上次去还没玩够呢。
裴人杰以前在家一直是寝不言食不语,想着到了这乡下也没太讲究,可到底没习惯吃饭的时候说话,所以一顿饭下来三个人竟然都默不作声。
小秀才以前在何家养的习惯,吃的慢嚼得细,等两人吃完,天已经擦黑。家中并无灯油,薛寅松借着月光收碗擦桌子,又赶着两人走走消食。
小秀才拉着长辉走了两圈,自觉最近不甚用功,便进东厢房点上蜡烛看书。刚看了几行字,只见薛寅松拿了些细竹条过来借着点微光坐在门口编竹篓,只见他十指挑着竹条翻飞,一个小竹篓渐渐成型。
小秀才凑过去好奇的问:“这个却是何用?”
“装鸡崽的,明天去看看有没有鸡鸭崽卖,家里两只母鸡老了,恐怕要停蛋了。”
小秀才走回桌前坐下,把蜡烛往桌边推了一点,这才拿起书继续看,因为旁边坐了一个人,分了点心,一直盯着他看,只见薛寅松手指动作飞快,或挑或插,柔软的竹片像是有生命般跟着起舞,不一会就编好了两个小竹篓。
薛寅松轻手轻脚收好东西,小秀才忙收回目光盯着书,却还是看不进半个字,见长辉靠着门有些睡意,便去哄长辉洗脸脚。
等把长辉洗好打发睡下,薛寅松送了两盆水来道:“裴公子也早些歇下吧,晚上光线不好,看书伤眼,再说明天又要早起。”
小秀才恩了一声,站起来伸个懒腰,不想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