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页)
�说惆说目潭龋�幌乱幌滤Φ簟K�阉Φ搅阄坏奶逦录频莸搅醮ㄑ矍埃�担骸ㄔ偈砸槐椋�铱醋拍闶裕 �
刘川没接,他敌视地瞪着庞建东。周围的犯人全都鸦雀无声。
庞建东把脸板着,厉声又说了一遍:〃刘川,你不是发烧吗?我看看你现在烧是高了还是低了。〃
庞建东还没说完就把体温计重重地往刘川手里一塞,连庞建东在内,谁也没想到刘川会突然暴怒,会满脸通红,会突然把体温计狠狠地摔在地上,屋里每个人都听到了〃啪〃的一声,那声音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以放大数倍的声音炸开,玻璃和水银一起分崩离析,炸得无影无踪。
庞建东脸色铁青走出门去,五分钟后,包括庞建东在内,三位管教一起走进监号,不由分说,将刘川铐上押出筒道,押到了管教干部的办公室里。半小时后,刘川被押出监区楼门,再次押往〃西北角〃,关进了禁闭监号。
在刘川被铐在三分监区的管教办公室之后,尚未押到反省队之前,庞建东对这次发烧事件进行了现场调查,结果证实,刘川是趁梁栋离开监号,而卫生员又偷闲看报的瞬间,将体温计插到热水杯里,蓄意制造了三十八点八度的〃高烧〃。
由此,基本可以证实,尽管刘川以前每次入院,都是由医生当面试表,甚至亲自以手摸试,体温确实达到了三十九度以上,但这个症状,肯定同样出自蓄意假造。暂时不能证实的是,他过去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如此天衣无缝地制造出了一次又一次如此〃真实〃的发烧。
其实,从刘川第一次无名高热,不久又无由而退的那时起,钟天水就已经有所怀疑了,特别是这种奇怪的现象后来又重复多次,而且都发生在刘川祖孙会见谈到保外就医的问题后,事情的因果缘由,其实已经足够明朗。
对这类为逃避改造而蓄意自残或伪病的案例,钟天水见得多了,几年前有个犯人比刘川玩的还狠,一下子吞了好几根缝衣针进肚,其中有一根从食道穿出,进入纵膈,每时每刻都有刺破心脏致死的可能,后来送到滨河医院做了开胸手术,取出那些针来,才保住了那人的性命。
除了狠下一条心舍命斗勇的家伙外,还有挖空心思刁钻斗智的。五年前钟天水还在狱政科当科长时,三监区就有一个犯人,把一小片香烟盒里的铝铂系上一根细线,将线的一头拴在牙上,把系在另一头的铝铂吞进肚子,然后就嚷胃疼。到医院一做胃透,发现里面有个亮点,做了几次都有,开始以为里边有伤或有瘤,后来比较每次的图像,发现这个〃伤口〃或〃瘤子〃总在移动,这才引起怀疑,令其败露。相比之下,刘川设法让自己发几次烧,应该算是小菜一碟了。
刘川蓄意伪病,摔体温计,不服管教,数错并罚,被决定执行禁闭十五天。连续十五天在只有三米见方的监号里一人度过,无人说话,不能洗漱,饭菜简单枯燥,大小便都在屋里,自然极其难熬。十五天!这份罪也是刘川自己找的。
那时候我们都听说,刘川一到〃西北角〃就开始绝食,无论干警怎么说服教育,就是水米不沾,也许他那时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绝食持续到第三天早上,反省中队决定对刘川强行鼻饲。几个干警把刘川架出禁闭号,架到办公室,把他反铐在椅子上,往鼻子里插上软管,往里灌牛奶和米汤,还灌了些菜汤。据说刘川拼死挣扎喊叫,但被几个民警按住,让他的身子和头部全部动弹不得。就这样一天两次,灌了两天之后,刘川软下来了。他与其这样活受死罪,还不如老老实实自己吃饭得了。于是,就吃饭了。禁闭监区的民警没有不训他的: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十五天后,刘川脸色苍白,眼大如灯,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西北角〃。他看上去病入膏肓,皮肤粗糙,口唇生疮,连生殖器都脱皮生了疥子,奇痒难耐。他没有回到一监区,而是被送到监狱的集训队关押。集训队也叫严管队,专门集中关押抗拒改造的顽危罪犯。进入严管队的罪犯,全按五级处遇予以管理。五级处遇也称做一级严管,是对服刑人员最严厉的管束等级。
刘川禁闭前已经升为一级宽管,这一回连降五级,胸口和床头的绿牌又换上了红色的牌子。几个月前考取的计分许可证,也按规定予以撤销。一级严管除了伙食标准降低之外,还被取消了一切下棋打球之类的文体活动。自由活动也受到最大限制,除新闻联播之外,不许观看其他电视节目,不准家属探视,增加通信限制,不准打亲情电话。另外,除生活急需品外,不准购物。不过刘川账上反正也没钱了,就是准了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买这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