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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雅间挺大,两人只做了一个小角,范妙菡也懒得点菜,吩咐尽管把他们店里招牌菜上几个来,然后上米饭,吃了就走。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添了白米饭,叶知秋拿着饭碗,怔怔地,吃了几口,便摇头说不想吃,把饭碗放下了,依在窗户边望着街景出神。
范妙菡叹了口气,也把碗筷放下,道:“你这样可怎么得了,还有一个月呢,现在就不吃不喝的了?”
叶知秋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楼下街上道:“你瞧,那是谁?”
范妙菡忙过来抬头一看,只见楼下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过来一头小毛驴,两个仆从前面开道,两个后面跟随,那毛驴上骑着一个老者,花白胡须,戴着幞头,青衫长袍,手里握着一根小鞭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日翰林医官院主持听审的医官林亿()!
范妙菡道:“是林太医,怎么了?”
叶知秋转身就往雅间外走:“我去找他去!”
范妙菡忙追了上来:“找他做什么?”
“爷爷说了,要说服林亿他们翰林医官院的医官大部分人都相信温病不同于伤寒。那就首先要说服这个人,他是头!”咚咚往楼下走。
范妙菡也跟着下楼,出了酒楼,掌柜的忙跟上来:“四少爷要走?这账……”
“不走,找人!”叶知秋头也不回,踮着脚张望,就这么会工夫,那林亿已经骑着毛驴走出远了,好在他骑在毛驴上,倒也显眼,叶知秋急忙追了上去,范妙菡也想过去,但是这边还没结账,又不能退了,说不定他们还要过来吃饭,便站在那等着。
叶知秋追到毛驴后面,叫了一声:“林伯父!”
怎么称呼叶知秋还真有些为难,对方是官,自己是民,自然不能称呼大人,直接叫官职,也不合适,因为自己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见他跟大伯年岁相仿,比爷爷孙用和年轻一些,便干脆套近乎叫一声伯父。
林亿听到了,扭头四处查看,又听到一声叫唤,循声望去,便看见了一个半大的孩子,正热切地望着自己,也不认识,当时在翰林医官院的听审上他也没有注意下面旁听的人,所以并不认识叶知秋,疑惑地瞧着他。
………【第48章 一个小漏洞】………
ps:在这一章里,会说到张仲景《伤寒论》中的一个小漏洞,比较有意思,也是证明温病不同于伤寒的一个重要证据,所以用了一定篇幅进行理论阐述()。对中医有兴趣的书友,不妨耐心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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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忙过来拱手道:“林伯父,我是太医孙用和的孙子孙永泽,表字知秋。孙奇是我大伯父,孙兆是我二伯父也是我师父。”
这么一说,林亿便明白了,他跟孙奇平辈,又都是太医,同殿为臣,这孩子叫自己伯父也是自然,便笑道:“原来是你啊,有事吗?”
“也没啥事,只是遇到了伯父,所以打个招呼。”
“哦,那好,我到朋友家逛逛去,回见啊!”说罢,扬鞭子又要走。
叶知秋急了,忙道:“伯父!”
林亿停住了,望着他。
“本来没事的,遇到林伯父,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想跟伯父请教,不知行不行。”
林亿笑了笑,左右看看,心想这是大街上,你不会大街上跟我请教什么问题吧。只是他生性敦厚,却没有说出来。
叶知秋道:“我这段时间在学《伤寒论》,里面有一句话‘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我觉得有问题,所以想请教一下伯父,不耽误您时间吧?”
林亿苦笑,心想你都耽误了,还说这些,不过左右没有什么急事,又见他好学,提携后进倒也是他乐于做的事情,便翻身下了毛驴,把缰绳交给仆从,捻着胡须温言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太阳病的提纲是:‘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这就是说,凡是太阳病,都必须有脉浮、头项强痛,恶寒这样三种症状,可是,太阳温病怎么没有‘恶寒’这个症状?而且,头项强痛这个症状也没有提,这还能说是太阳病吗?”
张仲景创造了“六经辨证”理论,把人患病部位分成三阴三阳,三阴就是太阴、少阴和厥阴。而三阳就是太阳、阳明和少阳。可以简单理解为病位在人体周身表里的不同部位。他把病邪发生在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阳膀胱腑,发生在体表的,就叫太阳病,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太阳能照到的部位,也就是人的肌表感受病邪而发病了,当然,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