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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利说,用手臂撑起自己,伸手越过她,去拿床头桌上那包烟,“这次不是那百分之二十。”
“什么?”
“广播节目说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北欧儿童,父亲另有其人,”他从那包烟里摇出一根,凑向百叶窗透入的午后阳光,“一起抽一根?”
萝凯点点头,不发一语。她不抽烟,但这是他们做爱完会一起做的事:共享一根烟。萝凯第一次说想尝尝看抽烟的滋味,是因为她想感受一下他的感受,想跟他一样受到毒害和刺激,尽可能靠近他。他想到的则是他所见过的每个吸毒女子,都因为这个同样的白痴理由而第一次尝试吸毒,因此断然拒绝。但她说服了他,最后这演变成一种仪式,做爱之后,他们会缱绻着缓慢地抽一根烟,仿佛这根烟是做爱的延伸。有时这感觉像是在搏斗之后抽一管象征和平的烟斗。
“可是碧蒂失踪的那整个晚上,艾瑞克都有不在场证明,”哈利说,“他在提维塔区参加男性聚会,六点开始,聚会持续一整个晚上,至少有十个证人承认他们大部分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可是早上六点以前不准有人回家。”
“为什么不能泄露费列森不是雪人的消息?”
“只要真正的雪人认为警方以为凶手已经落网,他就会保持低调,暂时不再犯案,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希望而已。而且如果他以为我们已经停止追查,就会放下戒心,那么我们就可以安静地、悠哉地接近他……”
“怎么我觉得你的语气有点酸?”
“可能吧。”哈利说,将烟递给她。
“你不太相信事情会这样发生喽?”
“我认为我们的上司有很多理由隐瞒费列森不是真凶的事实,总警司和哈根庆祝破案时举行过记者会……”
萝凯叹了口气:“我有时还是会想念警署。”
“嗯。”
萝凯凝视着香烟:“你曾经不忠吗,哈利?”
“请定义不忠。”
“跟伴侣以外的人发生性关系。”
“有。”
“我是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你知道我不能完全确定。”
“好吧,说你清醒的时候就好。”
“没有,一次都没有。”
“那我现在在这里,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你这是陷阱式问题吗?”
“我是认真的,哈利。”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不想回答。”
“那烟就不给你抽。”
“嗯,好吧,我认为你心里要的是我,但你却希望要的是他。”
这两句话萦绕着他们,仿佛烙印在黑暗之中。
“你真是他妈的……超然。”萝凯怒声说,将烟递给哈利,双臂交叠胸前。
“也许我们不该讨论这个话题吧?”哈利提出建议。
“但我必须讨论这个话题!你难道不明白吗?不然我会疯掉的,我的天,我来这里已经是疯了,现在还……”她把被子拉到下巴。
哈利翻了个身,倚到她身旁,尚未触碰她,她就闭上眼睛,头往后倾。他在她微张的双唇间听见她呼吸加速,心想:她是怎么办到的?一转眼就能从羞愧转换到放纵?她怎么可以这么……超然?
“你认为……”他说,看见她睁开双眼,眼神流露出惊讶和沮丧,看着天花板,心想他的爱抚怎么还没来到。“会不会是良心不安让我们变得淫荡?我们之所以不忠并不是因为不顾羞愧,而是因为羞愧不已?”
她的眼睛眨了好几下。
“有点这个意思,”她终于说,“但不是全都如此,至少这次不是。”
“这次?”
“对。”
“我以前问过你一次,当时你说……”
“我说谎,”她说,“我曾经不忠。”
“嗯。”
他们沉默地躺在床上,聆听彼斯德拉街传来遥远的下午高峰时间的车流声。今天她下班后直接就来找他,他知道萝凯和欧雷克的时间表,知道她很快就要离去。
“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吗?”她终于说,拧他耳朵,“你他妈的又骄傲又顽固,甚至连问我背叛的人是不是你都问不出口。”
“呃,”哈利说,接过那根抽了一半的烟,欣赏她跳下床的赤裸胴体,“我为什么要知道?”
“跟碧蒂的老公一样啊,为了拆穿谎言,让真相大白。”
“你认为真相可以减少菲利普·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