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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又看了看后视镜。朋友说得对,她气色真的很好。她在后视镜的角落似乎看见有个影子晃过,不对,那只是电动门正在关上。她下了车,找寻大门钥匙,突然想起手机还插在车上的手机座里。
卡米拉一转身,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男子就站在她背后。她惊恐不已,后退一步,一手按在嘴上。她想微笑道歉——不是因为真有什么事需要道歉,而是因为那男子看起来毫无恶意——却立刻看见男子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她。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那把枪看起来像玩具手枪。
“我叫菲利普·贝克,”男子说,“我打过电话,你家没人。”
“你想干吗?”她问道,努力控制自己,不让声音发颤,因为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露出恐惧的神情,“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嘴角闪过一丝假笑:“找乐子。”
静默之中,哈利看着哈根。他走进哈利的办公室,打断他们的小组会议,为的是重申总警司的命令:无论碰到任何情况,关于费列森命案的“理论”都不得泄露出去,即使是伴侣、夫妻或亲友都不得泄露。最后哈根望向哈利。
“呃,我要说的只有这些。”他迅速地做了个总结,离开办公室。
“请继续。”哈利对侯勒姆说。侯勒姆正在汇报他们在冰壶练习场的犯罪现场有什么发现,但是确切说来,他们什么发现也没有。
“费列森被判定为自杀的时候,我们在现场做过初步检视,没发现任何刑事鉴识证据,现在现场已经被污染了。我今天早上去那边看过,恐怕已经没什么可以查的了。”
“嗯,”哈利说,“卡翠娜?”
卡翠娜低头看着笔记:“对,呃,根据你的推断,费列森和凶手是在冰壶俱乐部碰面,他们应该是事先约好的,应该会通过电话,所以你叫我去查通话记录。”
她翻动资料:“我从挪威电信那里拿到费列森的诊所电话和手机通话记录,然后拿去包格希家。”
“拿去她家?”麦努斯问。
“当然啊,她已经没工作了。她说费列森生前最后两天没有访客,只有去看病的患者,这是患者名单。”
他从档案里拿出一张纸,放在他们中间的桌上。
“跟我想的一样,包格希相当清楚和费列森有公事和社交往来的人,她帮我辨别出通话记录上几乎所有的人。我们把这些人分为两类:公事联络人和社交联络人,两者都显示了通话号码、时间和日期,也标明来电或拨出,还有通话时长。”
众人双手交叠,细看那张通话记录。卡翠娜的手稍微触碰到哈利的手,他并未察觉她有任何尴尬情绪,也许她在芬利斯酒馆提出暗示的那件事只是一场梦。重点在于哈利喝酒后是不做梦的,这就是他之所以喝酒的主因,然而他隔天醒来时脑中浮现的想法,一定是在他一步步将威士忌喝得瓶底朝天以及残酷的短暂清醒之间形成的。那个想法是关于洋红色和费列森那支装满药剂的针筒,正因为这个想法,他才没在醒来后直奔特雷塞街的酒品专卖店,也才有返回工作岗位的动力。正所谓一药治一病。
“那是谁的电话?”哈利问。
“哪一个?”卡翠娜说,倾身向前。
哈利指着社交联络人的其中一组号码。
“你为什么要特别问这个号码?”卡翠娜问,好奇地看着他。
“因为这通电话是这个人打给他,而不是他打出去的。这个杀人计划是凶手布置的,所以应该是凶手打电话给他。”
卡翠娜核对这个号码和名单:“抱歉,这个人同时属于公事和社交两类,所以也是患者。”
“好吧,总得起个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