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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修既然是诚国公世子,家中的教学还是很很严谨,那身手自然不差,还不等其护院围上来,已经闪身躲开扑来的人,借着其倒下来的势头,猛地在其背上狠狠一敲,后者闷哼一声,立扑。
“什么脏的臭的都以为自己能当英雄。”徐景修笑着,那么轻蔑,又环视围着的众人,“看什么看?没见过当街教训来挑事的?这可是他先动的手,不赖我!”
围观的不少是百姓,纷纷对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世家这么多年,行事是愈发不像样了。要说现在这承袭着爵位的还算靠谱的话,下一辈的继承人就是一个比一个混账。
不过也是,这些人在家中谁不是跟眼珠子一样金贵?尤其是家中老太君还在的,更是爱如性命,骄娇二气可不是一点半点,而现在,又当街开始这样的争执,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徐景修哪里去管平头小老百姓的指指点点?见忠靖侯那外孙挣扎着要起身,冷笑着一把拽起他,骂道:“男儿这样弱不禁风,你如何不去死!”他说罢,手上蓦地用力,几乎是将那人甩了出去。
那小外孙刹不住脚,猛地朝后退去,踉踉跄跄之间,众人慌忙避让,还是有不少推搡到了一处。徐景修是有几分浪荡,但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陆显会被流放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闹市闹出了大事,百姓因为踩踏事件大规模受伤,当下白了脸色,还没来得及叫不好,那忠靖侯的小外孙朝后退着,双手挥舞想要刹住身子,但哪里能止住那去势?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脑袋好死不死的磕在一辆木车前,“咚”的一声,上半身软软的滑下来,木车上顿时多了几分妖冶的红色。
谢青岚原本也是看戏,没想到看个热闹都能见血,慌忙道:“出事了。”徐景修身边的护院小厮也不敢闲着,上前探一探鼻息,连身子都吓软了,口中喃喃道:“没、没气了……”
看热闹的大多都是走卒贩夫,都是些没实权的小老百姓,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溜之大吉,作鸟兽散状的样子直叫人再这样危急的时候都有些好笑。
徐景修是有点飞扬跋扈,但是绝没有想要害谁性命,此时脸都吓白了,魔怔一般反复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推了他一把,他自己摔上去的……”
一众护院见自家世子爷吓成这样,也是慌了,还是那小厮打扮的人咬牙跺跺脚:“爷,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推到这小子头上,也免得一番波折。”
徐景修被吓得失神,纨绔虽然是纨绔,但真的心肠有多坏倒还不至于,这寒冬腊月里都挂着汗珠,看了小厮一眼。而那忠靖侯的小外孙更是凄然,卧在雪地上,鲜血涓涓而下,染红了一片雪地,脑后的伤口也被雪糊住了,这死相,真是有些难看了。
徐景修强自镇定,还没能应和,抬眼却见谢青岚刚从车辕上下来,一时嗓子也有些堵:“青岚妹妹……”
谢赟和诚国公交好,这两人也勉强能算是青梅竹马,早年谢赟还在的时候,还说要将谢青岚嫁给徐景修呢。后来谢赟为国捐躯了,这事也就胎死腹中了。咳,也因为这个原因,诚国公知道了傅渊和谢青岚俩扯不干净之后那么恼火的原因。
而徐景修这人嘛,虽说有赌博的恶习,但是比起同辈的吃喝嫖赌样样都行,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了自己差点就定下的小“未婚妻”,他一张老脸都觉得丢尽了,支吾道:“青岚妹妹,我、我没杀他……”
谢青岚现在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还觉得有点百感交集。谢赟没死的时候,她最喜欢与这个哥哥玩耍,现在成人后第一次会面,居然是这样鲜血淋漓的场景,也是造化弄人。
谢青岚转头吩咐车夫:“快将人送到医馆去,兴许还有救。”
那车夫愣头愣脑的,居然问:“姑娘不去看二姑娘了?”连如心都被他气笑了,说,“你先去送,送了再说也不迟。”
“妹妹别,妹妹且救我。”徐景修也是着了慌,白皙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焦急,目光带了几分软弱的乞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难道别人想死?”谢青岚看着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哥哥无意伤人,但若是见死不救,那就是赤/裸裸的杀人了。”
那头车夫将人搬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寒冬腊月里面,这样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一样:“况且我救你,怎么救?那样多双眼睛看着,难道都会保持缄默?”
徐景修被这话问住了,怔怔看着谢青岚,丰润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就那样看着谢青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