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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重话!分明说她不知自重,自作多情!言菲羞愤难当!她连想都未想挥起一巴掌,“啪”的扇在文珑脸上,五指血痕清晰可见!
“文珑!你混蛋!”她转身奔出御史台,衣袂带翻了桌角的砚台,墨汁在她的衣角画上了飞扬的痕迹。
文珑一叹,紧握着桌沿对身边的人吩咐,“跟上长宁郡主,小心别出事。”
侍卫应下,快步追上,丝毫没有看见桌边深陷的指印,与御史大夫深锁的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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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观象台之外,尉迟晓方才踏下马车。眼前是石雕的圆月拱门,进了拱门,左侧是三十丈的高台,正是观星之处,右侧则是两进的院落。尉迟晓带着随从踏进拱门,向右绕过照壁,进了院落。
“太常大人!”院吏显然没有想到太常会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这么来了。
“你们太卜令在吗?”尉迟晓问道。
“在的!”院吏忙答。
说话的时候在宸寰堂办公的太卜令姒庄姒子嶷,已经听到动静出来见礼,“大人来了又不让人通报。”
尉迟晓含笑说道:“太卜令掌管天时凶吉,在上苍面前区区太常又算得了什么。我是来问凶吉的,太卜令有何启示吗?”
姒庄皱紧眉头,眉间挤出深深的凹痕,“方才刚卜了一卦,正是‘离为火 ’。”
“哦。”尉迟晓长长的应了一声,“这卦倒也合情境。”
“大人此行务必小心,离乃凶卦。”姒庄说,“离主火,火必焚,灾祸凶险。”
尉迟晓道:“离者,丽也。绝处逢生,也算万幸了,比我想得要好。有劳了。”
尉迟晓又问过近来星象,吩咐好寒衣节卜祝之事,便轻车离去。明日便要往离国,她还要再去见一次车骑将军卢江卢银汉。
未想去的路上,正遇到言节的车驾。
尉迟晓在车内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似是争吵。
如是来说:“小姐,前面是太尉,还有……长宁郡主。”
尉迟晓掀开车帘,正见着大红色绛衣、戴赤帻大冠的太尉劈手打晕自己的胞妹,言菲柳腰瘫软落在兄长臂上,柔若无骨。言节两手抱起,吩咐下人将车赶来。当真是奇景。
尉迟晓依照礼节下车为太尉让路。
言节腾不出手,“嗨”了一声算是招呼。
“这是……”尉迟晓看着被打晕的言菲问道。
“小孩子不懂事。”言节轻描淡写的说。
两句交谈中,尉迟晓已经听见周围的议论,议论的焦点似乎就在她的身上。尉迟晓没有计较,先为已经准备离开的言节让了路。
言节走后,尉迟晓低声向身旁的如是问道:“怎么回事?”
如是哼哼唧唧的似有为难。
“但说无妨。”尉迟晓说。
“外面在传,小姐与随国公有……染,”话刚出口,如是立即换了词,“有情,所以国公爷辜负了长宁郡主。”
尉迟晓笑了,“也好。”
“小姐!这是在诬陷你!你怎么还说也好?”
尉迟晓笑道:“你刚才也听到太卜令的话了,既是凶险,能在走前帮旁人一把,有何不好?”
“小姐怎么乱说!”如是急道,“呸、呸,什么走不走的!”
尉迟晓不急不缓的说:“长宁郡主以为我与玙霖有事,就算赌气也能换了心思,虽然玙霖为难,但到底是成全了他。”
如是恍然,忽而想到:“小姐,难道你昨天请国公爷喝酒的时候就是这样打算的?”
尉迟晓但笑,“我们去南军见车骑将军吧。”
所谓南军是拱卫京师的禁卫军,因驻扎在京师以南,故而称为南军。统帅南军的原是负责圣上安危的卫将军钟天,只是这位卫将军让人说来话长,所以就暂时由车骑将军卢江教练。
卢江为人爽朗,带兵也不拘一格,除去必要的原则,平日便是和兵士打成一片。因而尉迟晓到南军时,营区大门虽然把守森严,内中训练也井井有条,不过卢江本人正在和几个低阶的士官玩角抵,当真是打成一片了。众人也是见太常来了有正事要说,方才散去。
尉迟晓来此也无特别的事,只是卢江职责在身不便擅离职守,她来此说过明日出行的事宜,也就去了。临去时,卢江送她到辕门,拍着胸脯说:“此行你只管放心便是,如果那些鞑靼人敢碰你一个指头 ,本大爷我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