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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沁不知可否。
“没关系的。”文珑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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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珑引了微服而来的轩辕舒往木樨园的书房去。
“玙霖,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吃饭吗?”轩辕舒说道。
“陛下还没用膳?”文珑问。四周都是桂树高高矮矮的枝桠,桂香成了空气中唯一的气味。
轩辕舒拍了拍后脑勺,“跑出来的时候没顾得上。”
文珑放弃了补充“偷跑出来”这四个字的想法,这面叫来秋月让她备了膳食送过来。文珑请圣上在桂树下的圆木桌椅旁坐了,两年之前,他曾在这里请唐瑾和尉迟晓品过陈年的“桑落”。
“你坐在这里吹风不要紧吗?”轩辕舒问,他面前原木色的桌子上落了几片墨绿的叶子。
文珑不由笑道:“金陵的夏天哪里有风。”他这么说着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微寒,或许是坐在树下的原因。
秋月再回来时,带了软缎的披风给他,一面让人布上四菜一汤的午膳,又摆银杯银箸,端上烧温的好酒。在皇上面前未被问到不得说话,秋月仅仅是把披风给文珑披了,就带下人屈膝退下。
“这可真看出来是你调教的,太懂规矩。”轩辕舒说,“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冰壶的妹子?”
“是。”青色的锦缎披风护在文珑的后背。
轩辕舒道:“你身边该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话说回来,你觉得那个周沁怎么样?”
“有子睿推荐,又是陛下亲选的,自然是好的。”文珑说,“陛下来不是就想与臣说这个吧?”
“别转移话题,”轩辕舒挥挥手,凑近问道,“你是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等到离国的事完结。”文珑先试过桌上的菜,银箸光可照人。他道:“陛下今天是为离国的事来的?”
“不群在前方倒很顺利,不过,我总觉得不踏实。你说唐瑾真的是重伤不起吗?派往云燕的探子每一个都是这样说的。”
“怎么说?”
轩辕舒说道:“即便是重伤,这已经过了三两个月了,怎样也该好了。”
文珑道:“陛下在意的未必是他伤得如何,而是这是否从开始就是唐子瑜的计谋。”
“确实,我总觉得从一开始就在他的圈套之中。”
文珑略作沉吟,“……陛下,换言之,就算我们全部在他的罗网之中,现在也已然来不及了。”
一向狷狂的轩辕舒在这种时候亦凝眸深思。
文珑道:“上次设计围困唐子瑜,巽军折损不小是真的,数目陛下想必反复核查过了,应当无误。纵然巽军势大,当初的三路大军现在也只能合为两路。即便是唐瑾之计,我们亦要将错就错,使我军以最小的伤亡吞并离国最多的土地才是耽误之急。”他顿了一会儿,又说:“……对泉亭王,早晚当除之。”
轩辕舒怔了一怔,“我以为你不会这么说。”
“唐子瑜非百里之才,宛将军当时如何死在乱军之中,陛下也已经知道了。唐子瑜远在千里,可定乾坤,若一日此人为敌太过凶险。而一旦大明城破城,到时两国相持,若泉亭王尚在,必是我军大害。”
“你是说择机杀之?”
文珑眸中闪过一丝惋惜,却是干脆的点了头。
轩辕舒诧异道:“我以为以你和他的交情不会劝我杀他。”
文珑浅笑,“从陛下认识臣以来,臣可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自从,”轩辕舒仔细想了想措辞,“自从菲菲有事之后,你变了不少。”
那一瞬,文珑心底有微不可识的颤动,“是吗?”
“以前你不会这么笑,笑得这么……这么波澜不惊。”
文珑倒有疑惑,“那以前臣都是怎么笑的?”
“你没听街上姑娘们都说‘桐庐有郎,寤寐思求;含眸一缕,春风杨柳’吗?”
文珑忍俊不禁,“陛下,这些词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轩辕舒对他说道:“玙霖,你真的很久不笑了。”
“陛下可以去问问旁人,臣哪一天也没有板着脸。”
“那些都是假的。”
文珑寻思了一下,“很明显吗?”
“不熟悉你的人,应当看不出来。”
此时冰壶远远过来,“陛下,公子。”
“是什么事?”文珑向他问道。
“吾丞相来了。”冰壶说。